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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奇怪的修罗场」 (第2/3页)
心。 「我们年级寒假约在加州一起旅行,因为这一级的同学里到加州读书的最多。」他认真地说,「我们行动的时间和你差不多,我就想,为什么不呢?」 ——瞧瞧,说得真轻巧,「为什么不」? 「你们很多同学都出国留学了吗?」他问。 「我读的国际学校啦。」 「……哦。」 国际学校啊。苏瑞想。来这边唸书的相当一部分是国际学校或普通高中国际部的学生。他虽说不至于羡慕或是什么的,但他们终归和他这种连生活费的每一块钱都得靠打工平时也没办法享乐的傢伙不是一个世界的。 ——好吧,要说真的,他确实蛮羡慕的。 那让他没来由的有点失落。所以林鹤洋才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另外买一台3ds和游戏卡,甩手就送给别人好像在打发乞丐。那让他手里的飞机上发放的小咸饼突然味同嚼蜡。 他明明很喜欢吃小咸饼的。 抵达三藩之后他们的行动好像连体婴儿一样怎样也分不开。远房表哥一家虽说请他来做客,但苏瑞大概明白他们的处境。亲戚家的孩子在美国,总要碍于面子照应一下,如果完全不邀请人家孩子来过圣诞显得很不懂事。所以表哥一家虽然请是把他请来了,但暗地里又盼着他不要老待在家里。苏瑞不想自讨没趣,便每天安排了三藩市内的观光行程。不过,他自己也无所事事,所以在林鹤洋的邀请下,苏瑞同意和他的校友们一起在三藩游玩。 当然,很多事情做出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后悔的,苏瑞在那之后认定。这并不是说他们的游玩过程有多么痛苦,实际上,在三藩的这几天还算快活,除去一些他不得不面对的窘境。 对、比如,当林鹤洋的某位校友说「哎,你和晓柔有点像哎」然后几天后苏瑞意外得知晓柔是林鹤洋的前女友这件事。 他并不是一个自我意识过剩的傢伙,也不会神经病到每天去照镜子孤芳自赏,所以一开始他加入林鹤洋的校友旅行团的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当时他们在三藩市中心区观光,同行的有林鹤洋的三个校友,其中就有那个「晓柔」,还有「晓柔」的男友david。这个名字就已经足够让他起疑,直到另一个校友说出了那句惊天动地的话:「哎,你和晓柔有点像哎」。 苏瑞定神看了几秒,答道,「确实哎,可能我是晓柔失散多年的哥哥。」 然后刘晓柔在接下来的几天竟然真的开始叫他「哥哥」。他并没有觉得不适。让他惊讶的是,和刘晓柔这样的女孩打成一片,他感到相当温暖。她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女孩,周身散发着强大又耀眼的热情。如果仔细看来,自己的眉目不过是和她有几分相似,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完全不同。 苏瑞会有些苦涩地想,与自己完全不同,刘晓柔这个女孩子,肌肤上每一个毛孔里都渗透出自信和光。他很希望自己也能够成为这样的人,那种可以像太阳一样照耀他人、又有足够资本不需要顾虑太多的人,但很可惜他不是。 毁掉这趟旅行的是刘晓柔的一句话。他寧愿相信这是她的无心之举,但她是无心亦或有意,对于这件事的结果来看都不再重要。那时候他们在三藩市的卡斯特罗区,坐着有轨电车在城市中穿行。「小斯堪的纳维亚」,歷史上,这片街区是被这样称呼的。海员联盟坐落在第十五街和市场街之间,走过市场街,芬兰式澡堂盘踞在咖啡店后面。转角处,挤满了北欧移民清冷、孤傲的木屋建筑。门框上方,在加州乾燥又热情的空气里,彩虹旗随风飘散。 从街区的这一头,街道向下流过,又在洼地谷底傲然飞跃起来,沿坡而上,伸到半空去了。 阳光洒满坡道。 一九七五年,政客及活动家哈威·米尔克将这个地方进一步扩张成同志聚集地。这些不被管教、急于在社会的边缘寻求归宿的嬉皮士们,在那时拥有着叛逆的音乐和紧身丹寧裤,也孕育了肆虐的爱滋病毒。 生的同时,也有死亡。 他想,向世俗反抗,代价是逃不掉的。 他们在那条街区逛了整一天,几人之间除去刘晓柔和da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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