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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老太太说完之后也不再理她，转头对红芙说道：“先去我箱笼里寻件好的颜色衣服来，给卢姨娘换上，再去库房里翻料子出来给卢姨娘做两(身呻)新衣裳。”

    说着又对黄氏道：“这阵子你当家管事也辛苦了，等下就跟着红芙去看看，有喜欢的也给你自己挑一块！”

    这意思自然是奖赏黄氏揭发有功，也是说给吴嬷嬷听的。

    黄氏忙喜滋滋地答应道：“多谢娘，又偏了娘的好东西！”

    吴嬷嬷在一旁听着，就有些立不住脚了，讪着脸站了片刻，瞅着老太太没注意，悄悄退出门外，回了(春春)晖院。

    到了(春春)晖院，她见到吴氏，小心翼翼斟酌着把莫老太太的话和嘉善堂里的(情qíng)形对吴氏说了一遍：“……卢姨娘在嘉善堂里……老太太说……”

    虽然语气竭力用到最婉转，意思努力表得最含蓄，吴氏仍听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老太太这是……抬着卢秋月和黄氏打我的脸呢！”半晌，她咬牙切齿道，“她们这是……这是想要盼着我死呢！”就挣扎着想要起(身呻)。

    “太太！”吴嬷嬷看她那样子，心里十分不忍，忙上前按住，却也想不出什么有说服力的安慰之词来，只能干巴巴地说道。

    “太太，您也知道，老太太素(日rì)最是护短，卢姨娘……您也别太把老太太的话放在心上……再怎么着，自个儿的(身呻)子最要紧不是？”

    “她……她……”吴氏直挣得全(身呻)生疼，却哪里能坐得起来？又急又气，“bia”的一下趴在(床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伤心(欲欲)绝。

    吴嬷嬷看着自然心疼，可她能怎么办呢？只能继续劝：“太太，俗语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不过是……”

    正说着，金燕从外面走了进来：“太太，诸暨老太爷来信了！”

    “父亲回了信？”吴氏闻言停住了哭声，抬起了头，“拿来我看！”

    金燕忙走到(床床)前，把手里的信递了去。吴嬷嬷接过信，拆开来放在吴氏面前。

    吴氏抽咽了两声，伏在枕上，半支着(身呻)子信，看着看着，脸色就露出了喜色：“嬷嬷，父亲答应了亲事！她答应了！”

    “老太爷答应了亲事？”吴嬷嬷忙挤出笑容应和道，“答应了好，答应了好！”心里隐隐却有些悲哀。

    太太近来(日rì)子也是过得太不顺了，难得有这么件勉强算得上好事的事竟就乐成了这样，怕已经忘记了吴家早已不是原来的吴家，莫家也已不是曾经的莫家了。

    按吴家如今的景况和莫家现今的兴盛，六姑娘此时嫁给吴表少爷已不是高攀，而是低嫁了，太太却竟还……吴嬷嬷心里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想想莫少琪现在的(情qíng)形，除了嫁吴表少爷，又还能怎么样？吴家能这般痛快的答应亲事，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因而，她就又笑道：“从前老奴也说了，吴家答应六姑娘和表少爷的亲事是早晚的事，那时不过……不过因为六姑娘和吴表少爷年龄都还小，所以……”

    “小什么小？”吴嬷嬷不提从前还好，提起从前，不知触动了吴氏哪根神经，她忽然就沉了脸。

    从前……从前！从前她为了琪儿和吴承谕的亲事求了吴家多少回？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