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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旺被张贵架空,有孟伯爷架着云彩从天而降。杨兴站错了队伍,错估了形势,苦果只能自己尝。被人揍趴下,绝没有另一个兴宁伯能把他扶起来。回京之后,孟清和才得知大宁城发生的种种。天子令他居在北京,仍掌大宁事,八成是对新设的布政使司不满到了极点。可以想见,下一次殿试之后,南北六部人才充裕,大宁布政使司也会彻底大换血。对此,除了孟清和,北京行部同样乐见其成。如果能从顺天府调人,那就更好了。不过,对现在的孟清和来说,大宁的事可以暂时放下,如何从传言中脱身才是最紧要的。听到乞列该在会同馆-暴-揍-传闲话的鸿胪寺列班,孟清和既高兴又发愁。高兴的是,有人帮他出了一口气。发愁的是,传言愈演愈烈,更加无法摸清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文臣,武将,勋贵,宗室,藩王,甚至是……外戚。天子令彭城侯戍兴州,令平王就藩,却将平王世子留在京城,理由是为了朱瞻基的学业。高皇帝年间有此先例,朱高炽也曾独自留京同太孙一起读书。汉王世子朱瞻壑也在京城。以朱瞻基年幼为借口推脱,压根说不通。更值得注意的是,继坤宁宫之后,太医成了平王府的常客。“平王妃病了。”简单五个字,却让人背后窜起一丝凉意。徐皇后病危,平王就藩,平王世子留京,平王妃病重……如果皇后真的不治,同魏国公府有关联的小旗又被自己“逼死”,天子盛怒之下会发生什么?孟清和不敢想象。他只知道,皇后不治,平王必将留京城守丧。早年间,朱高炽进京祭拜高皇帝,仁孝之名极甚。皇后大丧,有心人正可借机重提此事,借群臣之言和百姓之口造势。朱高煦宣府屯田,朱高燧在辽东开互市,始终有朝臣存在非议,认为此非王者之道。尤以经营互市的朱高燧为反例。“强取民税,不以上国厚德感化蛮夷,反以利益驱之,有违圣人教化之道。”此类弹劾之言一点不稀奇。朱高煦在宣府屯田,也被朝臣蔑称为“非皇子所为,与布衣何异。”此时,再有朱高炽的仁孝对比,即使天子不立朱高炽为皇太子,也不可能让汉王和赵王坐上这个位置。想到这里,孟清和生生打了个机灵。他不知道布局的人究竟是谁,但可以肯定,魏国公府,两位皇子,包括自己,都是计划中的一环。“或许是我想多了。”孟清和站起身,走到窗边,空气中隐隐飘来桂花的香气,闭上双眼,心中仍似一团乱麻。徐皇后安然无恙,平王妃重病,平王就藩,魏国公府一直没有反应。是他真的想多了,还是背后远比他想象中的复杂?流言传遍了京城,仍不见御史给事中上疏弹劾,若说没有人在背后出谋,打死他也不信。“论理早该有人站出来了。”孟清和睁开眼,托着下巴,“是不是该请教一下大师?”一直没请教道衍,不过是想看看,是否能趁乱找出背后黑手。目前的情况,根本不可能让他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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