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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能甘心。

可是面对这样的现实，他根本无力回天。

转头看看曾经的自己，真是天真的可笑。

越笑，越加无法抑制心中的那股悲凉。

就在狱警皱眉准备拿着电棒警告他的时候，他却像个神经质一样，笑声嘎然而止。

苍白而枯瘦的手指紧紧扒拉着桌子边缘，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身体微微向前探去盯着柯瑍的眼睛不放过他一丝表情

“我以为安禛瑭的心够狠了，原来我错了，他那算什么，跟你相比，他简直善良的像个天使，你才是魔鬼，真正的魔鬼！”

柯瑍以为他会忍不住发狂跟自己动手，却见他猛的收声，双手捂脸低声啜泣起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他什么都没做，他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根本没想过伤害任何人...你却杀了他，你杀了他！”

“人是你杀的”

“是你逼我的！是你！你逼我拿着刀子，你让人抓着我的手朝他捅过去的！你才是杀人凶手！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孙扬双眼爆红，额头青筋暴起，表情狰狞“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什么都没有，大好的未来，我的家庭，我的父母全都没有了，就连这唯一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都被你杀了，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不杀了我！”

孙扬情绪激动之下暴起，积压的苍白无力还有时刻侵蚀自己的恐惧让他无法不崩溃。

他这般几经发疯的状态让一旁的狱警再三警告敲打，好一会儿才重新坐下。

柯瑍看他如疯狗一般的摸样，有些漫不经心的随意道

“你死了，那该受的罪谁来受？糖糖放过你的时候你不知道珍惜，从你屋里搜出来的几瓶硫酸你别告诉我那是用来洗厕所的，既然你不知感恩，那就永远留在牢里好好悔改”

面对已经有些疯魔的人，柯瑍觉得有些无趣。

想当初第一次在跆拳道课上，孙扬这个临时加入的学生，那么自信的站在台上，眼神坚定的模样让人第一眼就很有好感。

可如今，他不过是动动手，却轻而易举的将他毁掉了。

易地而处换作是自己的话，哪怕是这样的一个局面，只要他还活着，总有一天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会将自己失去的全部讨回来。

终究不是一样的人，柯瑍站起来，顺了顺衣服，垂眸看向他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好好享受你未来的人生，你才二十岁，你的未来还很漫长”

顿了顿，看了看他充满着灰暗的眼睛继续道“你有个好父亲”

声音微微有些低沉，含着不易察觉的一丝异样的情绪”可惜，他偏偏是个好父亲”

说完转身离开，这辈子，估计再也不会见面了。

孙扬脸上的血色随着这句话褪的一干二净。

看着离去的背影，这一刻，他突然后悔了，一直仇恨的情绪似乎片刻间全都消散了，只剩一丝悔意盘踞在胸口。

也许这辈子，他都无法放下了。

很多年后，孙扬麻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