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房,其实贺重渊也心神不宁,根本无心工作,愣是就这么坐在书房发了一下午呆,什么也没做。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傍晚的时候,伯伦着急地过来书房找他,说是虞萌萌发烧了。贺重渊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用他此生最快的速度跑去了小姑娘睡的房间。
虞萌萌可能是情绪起伏大,哭得太用力,再加上小孩身体弱,所以小身子受不住,此时竟然发起了烧,小脸蛋儿通红通红的,身上都是濡湿的汗。
贺重渊着急地凑近了看,小丫头紧闭的眼角流出眼泪,嘴唇开合,小声说着什么。
“萌萌?”贺重渊小声叫了她一声,也不敢动她。他俯身将耳朵凑到她嘴边,听见她小声且难过地念道:“……妈咪、讨厌鬼……呜呜……”
贺重渊心一揪,回头求助地看向伯伦,“医生呢,医生来了吗?”
伯伦是看着贺重渊长大的,他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这么软弱的表情。他心疼不行,连声说:“来了来了,罗医生很快就来了。”
罗医生很受贺重渊信任,当初他被小丫头叫救护车送去了第一医院,当晚他做完手术转院后,就一直是罗医生在帮他进行后续治疗。
伯伦没有骗他,尽管贺重渊现在看着小丫头生病他什么也做不了觉得度日如年,罗医生还是在第一时间被别墅的保镖开车接了过来。
“只是情绪起伏过大,有点发烧,毕竟哭也是一种体力活动,还有你们给她盖的被子太厚了,所以她才出这么多汗,她的体温还在正常范围内,叫醒她让她喝些热水,擦擦身子就好了。”罗医生给小丫头量过体温,发现只是比正常体温略高一点,再都小孩子发烧本来就不能总打针。然后他就想到他正吃着饭,就被保镖从餐桌上直接架上了车,还以为贺重渊又要死了呢,没想到只是小孩哭得体温升高,有点哭笑不得。
但显然贺重渊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因为小丫头对于他来说太柔软柔弱了,现在看着情况这么严重,脸都烧红了,怎么能只喝水?!
“不用吃药吗?打针会不会好得快一些?”贺重渊一副恨不能一个电话让人把全世界最好的退烧药全都送过来的样子。
罗医生用看智障的眼神冲他翻了个白眼,径直将小丫头身上盖着的被子掀开一些,笑眯眯伸手拍拍她的脸,柔声喊道:“小朋友,该起床咯,一会儿老师要打手板心了哦。”
大约“老师”这个词对任何学生都很有威摄力,虞萌萌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在他持续的“sao扰”睁开了眼睛。
她睁开眼看到一个陌生的叔叔,愣了一下,还好紧接着就看到坐在旁边的贺重渊,她本能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小嘴一瘪,冲他伸出两只小手。
贺重渊也愣了一下,手已经下意识伸过去将她抱进了怀里。
现在妈咪和虞昊都不在国内,贺重渊就是她唯一的依靠,所以她也会本能地依赖他。
贺重渊很明显地感觉到小姑娘的依赖情绪,心中软得一塌糊涂,稍稍将她抱紧了一些,小声问道:“萌萌,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
虞萌萌摇头,她没觉得哪里疼,但是,她小声提要求道:“贺叔叔,我想换衣服好不好,衣服都湿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