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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默拉起他往外跑,漫天都是散开的彩色烟花,升起,炸开,落下──心策划的贺礼,虽然俗套,却也足以感动人心。

简若林眼角微润,却笑得满足,整个人看起来焕然如玉,美不胜收。

“谢谢。”

萧景默听见,只是淡淡一笑,霁风朗月一般,臂弯中紧搂著他的腰,抱在怀里不肯松手:“若林真想谢我,便也替我做一份香粉吧。”

晦暗中男子眉目如画,轻轻挑起,略带惊疑,却被萧景默勾起了下巴,一阵辗转深吮。

漆黑天幕成了最华美的背景,如花绽放的烟火点缀其间,映衬著动情拥吻的恋人。不知道到底用了多少烟花,整整燃放了大半个时辰才渐渐平歇。

那一夜,苏州城无眠,多少怀春的少女儿郎,在同一片夜色下,尽都看得痴了。

桃妁-第十三章

简若林坐在自家小院里,手里捏著一个暗紫绣金的香包。

做好的香片研成细碎的木屑,斟酌著分量装进去,挂在身侧,便有清淡香气溢开。正是三月桃花香,清新怡人,犹带两三分风流旖旎。

……恰似旧日蔷薇露,滴在罗衣到死香。

最难得的是这份心思和寓意。

他熬了几天几夜,几乎是不眠不休地调制──以前从来没有这麽用过心。

知道那人一贯喜欢华贵的金色和紫色,特地去集市上挑的花样。卖绣包的阿婆上了年纪,颤巍巍地一双枯手,把那个紫金香包连同几钱碎银递过来,碎碎叨叨:“公子这是准备送给哪家小姐吧,这上面‘鸾凤和鸣’的花样,很是吉祥应景呢。”简若林当时听了,淡淡笑著没有接话。只是把买好的香包叠起,贴在口小心放好。

不期然地又想起了萧景默。

──为了那人的一句话,费尽心思,做出了这独一无二的香粉。到头来想要赠与那人,却寻不到机会。

总是忙前忙後、拿些话头寻他趣的人,如今却已经又是接连几天,不见人影。

这几日只要在家里,就管不住自己向墙头处张望,总觉得略一晃神,就能看见邪气恣意的男子,踏著桃枝晚霞而来,对他笑得张扬无忌。

晚上看阁里的账本,一看就容易走神,脑子里想著念著,就不由自主地飘忽起来。寂静的夜里,稍有一点动静,他便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不知道多少回,起身起得急了,撞翻了桌案上的毛笔砚台。冲到房门口,却只对著空荡荡的庭院发呆。害怕那人终究会来,一个人睁著眼等到半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床顶,直到倦意袭来,再也支持不住。

静下来的时候细细思索,又忍不住苦笑,他简若林,何时成了这般儿女姿态?

不过但凡萧景默一来,简若林总会寻个由头将小四儿遣开去,两个大男人窝在屋子里,时不时传出一些谈笑声。

小四儿对此很是郁闷,整天嘟著张小嘴,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闷闷不乐。

简若林看见了,便停下手中的活计,揉了揉小家夥的脑袋:“让忠叔给骂了?”

小四儿立刻反驳:“才不是。”他看起来就生了一副轻易会挨人骂的倒霉相吗?越想越委屈,小嘴扁扁的,抬头红著眼眶看简若林:“公、公子是不是讨厌我、不要我了。”带著丝哭腔的少年嗓音,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简若林一愣:“怎麽会,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小家夥整著就在寻思这个?

小四儿揪著他家公子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像只弃犬似的,小声咕哝:“公子现在都不要小四儿伺候了,也不让小四儿呆在房里。”说著说著,就要哭了似的。

简若林一边安抚他,一边迁怒地回头瞪坐在旁边忍笑忍得难受的萧景默。

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劣男人,抱端坐,扬起的眉眼间又是惋惜又是同情,整张脸上分明写著一句谑语。简若林甚至都能想象到他说话时的调子和口气,眼神邪魅:“若林啊若林,你说你这养的是书童,还是宠物。”一边无声地笑话著,一边“啧啧”叹惋两声,可恶至极。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泫然若泣的小书童,简若林很是头疼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喉咙。

“总是若林若林的喊,总觉得不够亲近。”语锋一转,问道:“若林的表字,是和之?”

“嗯。”

“清润有余……但是还是不如若林来得好听。”喃喃一句,萧景默眼底闪著光,不知道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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