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疤_六十:山甘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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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山甘完 (第1/2页)

    

六十:山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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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tle:   六十:山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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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她没话,他也收回脆弱。

    大巴车越来越近了。

    江漫开始举起他的天鹅颈,斗不败的样子。脚底飘空地走,他的手用力撺紧,看她拖着行李走出小路。

    预感她要离开,却无力挽回,这几周老睡不着,使他眼下形成淡淡的青色。

    路柔坚决地走,一次也不回头。他跟着她,不信她怎么真的舍得。

    大巴车已近在咫尺,她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停下脚步,江漫就用调好的声音说:好,你走啊。温柔平淡的眉眼下面是自暴自弃。

    大巴是夜班最后一辆,锈迹斑斑的雨下着,人影子上压满了泥泞。四周安静得骇人,偶尔喧闹的是大巴的引擎声。

    路柔站在车门对面,左侧是他。他拉着她的衣袖,沉默不语。衣服被拉变形,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

    师傅等不及了,探出头,大喊:你走不走?

    就到这吧。她说。

    他耷下眼皮。哦。

    路柔掐他手背rou,掐出青紫,掐出血。最后她慢慢掐自己,他才慢慢放开她。

    她上车,他静静看着。

    车门一关,路柔闭上眼靠着椅背,小臂遮上快情绪化的双眼,咬着牙,力尽了。

    车向前开去,江漫失去知觉地原地站着。车擦着一颗树过了,他动了一步。接着第两颗,三颗,车尾窗的她再也无法看清。

    巴车开出两公里远,江漫才惊醒,瞬间拔腿跑起来,他毫无感觉已经慢了,拼命在后面追,喉咙被气流刮得难受无比,氧气耗干,却怎么也追不上,眼睁睁看她与那辆车这样消失。

    再后来,江漫掏出手机,打了一阵,不停发信息。紧接着,手臂像断了般一下掉在腿侧。

    她删我。他低语。

    她把我删了。

    鼻翼有点酸酸的,他放回手机,摆出无所谓的姿态。随便,走,那走吧。她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又能做什么?

    跪下求她吗?

    江漫原路返回,喘着粗气地走。他身子轻飘飘的,薄得仿佛一束月光就能穿透。

    三分钟后,他突然蹲下来,有点无助地紧紧抓着小臂rou,双眼空洞。失去的痛苦一下淹没着他,江漫走不下去了。

    .

    本来,江漫以为可以像过去一样淡化。

    当晚他就找朋友到院子喝酒、弹筝,约沈蓓和她男人陈强一起。江漫喝红了脸,反常的热笑。沈蓓觉得不对劲,问路柔呢。

    江漫:她回城了。

    这怎么了?

    这是好事。他说。以后我不会再改变我的原则。

    原来散伙了,大家瞬间明白,问他怎么不去追,江漫回女人而已,不想追。看他无所谓那样并没把路柔放心上。后来江漫喝醉了,被人扶到沙发躺下。

    大家恢复聊天,祝贺沈蓓新婚,听江漫突然叫:路柔,我想喝水。所有人都静了下,陈强提议他来送江漫回家,沈蓓上前去看,又听江漫低喃:我主动见沈蓓了。

    沈蓓有点尴尬,作为女人她能意识到,江漫说这话,是因为内心渴望着路柔回来管管他。

    散场后,大家都没告诉江漫这事。

    第二天,大巴车坠河的事情传遍了山甘,不少人悲痛欲绝地哭,等待搜寻队的消息。

    那一整天,太阳落星星升,江漫一个人坐在山坡上吹风,抽着烟,怎么冷都不嫌冷。

    他没想通,怎么就掉河了呢?

    江漫站在至高处,向前一步。记得有人叮咛要小心,这山坡稍不留神掉下去,要么摔断腿半身不遂,要么,没命。

    尸体还没找到。搜寻队的人发消息。

    他慢慢退后一步,失魂落魄,眼下的青色更重了。想起路柔曾坐在这,在他旁边活生生的,那时还没闹崩。

    她挽着他手臂,对他说:江漫,人的命只有一条。

    死了,你就再也不会嫌弃我了。她补充。

    .

    去坠河的地方看过,桥栏被撞得扭曲。这河流湍急,车子掉下去后,仅剩一个尾部露出水面,玻璃全碎。他看鲜有几具泡发的尸体被人背上来,面目浮肿,亲属已哭得腿软。

    江漫镇定地穿过人群,面无表情,等到无人处,才腿软得跌到地上。

    电话无论如何是打不通,微信被拉黑,他只好一直发短信。

    【你到了没?】

    【路柔,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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