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天子哭_恨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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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孤 (第2/3页)

个女人互不相让,西颖唇边笑容讥诮,稍纵即逝,当务之急,本宫是想问问,加害东宫的贼人与贱婢,代太子欲如何处置?

    尔朱扶着姚猗的手臂,抬眼看她紧绷的侧颜。

    监牢里关着的,一个是她十六年来头一回倾心接纳的男子,另一个,是陪伴伺候了她十六年的贴身宫女。

    堪称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背叛。

    她眼神控制得好,手指却泄露点子苦楚出来,抓紧身下的锦衾,屈辱,不甘,都犹如完好被封存在罐中的水,丝毫未漏,丁点未洒。

    孤身子未愈,暂时将二人关押至大理寺候审,姑母以为,有何不妥。

    不妥?

    大长公主年逾三十的容颜依旧美貌,且锋利如一把尖刻的刀。

    她看着榻上虚弱不堪的姚猗,似乎丝毫未受触动,也并无恻隐,只公事公办道,代太子手握大昭玉玺,便是承大昭命脉之人,他二人敢伤大昭根本,理应九族连坐,闹市处斩,悬其首级,以威震世人,彰我大昭天威不可犯!

    她只觉得面前女人的声音如蝉一般聒噪,头痛欲裂,闭上眼勉力平复心神,孤复朝那一日自会

    复朝?何日复朝?国不可一日无君,边关战事吃紧,司家几番上奏折子请战。长公主如今卧床不能理政,要置多少百姓于危难,让大昭多少子民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此等乱臣贼子一日不死,如何消朝野上下纷纷议论?如何安稳举国民心?!

    她逼近一步,盯着榻上的少女,笑得玩味轻蔑。

    声音缓曼,本不是在问她,还是说,长公主顾念旧情,竟一时心慈手软,才欲拖延处置二人。

    姚猗指节发白,死死揪着锦衾与她对视,尔朱看得分明,她颈侧青筋暴起。

    姚猗终于低喝一声,孤才是大昭的代太子。

    此言一出,皇后的身子蓦地颤了颤。

    西颖大长公主却并未被她这句话震慑半分,退也不退地紧盯她憔悴却发狠的眼,正因为您是东宫,本宫才非要他二人死!

    西颖欣赏着她这副被惹怒的样子,终于感到愉悦,缓下一口气,轻笑一声,转过头抖起广袖,立在姚猗房中开口

    谭澄与卿雪狼狈为jian,暗害东宫代太子,罪无可恕,实乃大昭之罪人。本宫替天行道,不忍见长公主缠绵病榻还要费心于此,方才已去大理寺替长公主给二人赐了鸩酒。至于其二人株连事宜

    她微微偏头,经年养尊处优的下颌线与肩颈弧度优雅,身披世上最华丽的暗紫色锦袍,垂下眼的时候声音凉薄含笑

    本宫未持玉玺,无权置喙。就留给长公主病愈后,亲旨解决罢。

    长公主好生休养,本宫告辞。

    皇后在一旁吓得瞪大双眸,见鬼一般瞧着西颖扬长而去的背影,听见身边姚猗依稀越发沉重,带着丝颤抖的喘息声,连忙想要去一起扶她,姚猗

    她却一把推开皇后的手,只是咬牙撑着身子,还未肯歇最后一丝劲儿,只把大半重量倚在尔朱身上,冷然开口,孤乏了,母后请回。

    皇后眼泪又止不住落下,拿绢子拭了拭,方搭上侍女的腕子,又叮嘱了几句,方依依不舍地离了东宫。

    直到殿内只剩下尔朱一人,她才感觉到,长公主靠着自个儿的身子一松,就这么瘫了下去。

    尔朱忙将她好生扶在榻上躺下,拿帕子将她头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儿都擦了,殿内点着南朝遗梦的香,桃花和檀香味相得益彰,这本是长公主最喜爱的香料,日日都要点在殿中,连衣裙上也都仔细薰出了这样的味道。

    一室除了更漏声,再没有半分声响。

    尔朱看着长公主紧闭的双眼,跪在榻边,就这么沉默了许久。

    直到她眉宇稍微松怠了些,尔朱才放柔了声音,长公主奴婢可能为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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