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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领他进来!快! (第2/2页)
要是少东家来呢。 她也不能去找,毕竟大盛魁的门进一趟可太难了。 上回她去的时候,愣在偏厅叫个丫头上下摸了一刻钟,才确定她没带刀。 路沅君这边苦等了十来天,盼星星,盼月亮,盼她那借的新郎。 敬石如那里也着急,男人不能开荤,开了荤心就沉不住了。 往日里账房和他对帐到后半夜,他一点儿不困。 各柜的账房都是成了亲的,都想回家搂着婆姨生娃娃呢。 然而这几天账房们一来,他就拉长个脸,盼着他们早点走。 偏偏赶上了年底算大账,要给各柜的股子分红利,他还真走不开身。 是故敬石如一身的邪火没处撒,成天凶巴巴的,逮着一点错儿就训骂。 他想着说给路沅君去一封信吧,提笔数次也不知该怎么说,更不知道写完了该派什么人去送。 人家不招上门女婿,出来借新郎,就是为了躲麻烦。 如若他去信,叫人知晓,归化城就这么大,风言风语的岂不是添乱嘛。 也不只是路沅君那里急,敬石如这里更急。 一连十来天没动静,路沅君还以为敬石如以后不来了。 合着兄长和人家交情也没多深嘛。 路沅君一边就着油灯的火光点算账册,一边想着她那早死的哥哥。 她和兄长一年至多见一次,每次他回运城祖宅,总会给她带一堆稀罕玩意儿,说许多她从未见过听过的风光。 他说草原上的蒙古人是真的能打狼套马。 他说沙俄的毛子眼睛绿的像乳母养的那只鲁东狮子猫,还长着黄头发。 不光头发是黄的,连汗毛都是黄的呢。 兄长还说给她备了厚厚的嫁妆,日后妹子嫁了人,姑爷若敢大声小声的,用银子就能砸死他。 可惜兄长不在了,只剩了棺材,还埋回了运城老家。 她日后多半是在归化城,恐怕一年到头,连兄长的坟都见不了一次了。 手足至亲,往日是千里相隔,如今是阴阳生死。 还有那病怏怏的爹也是,估计活不了几年就要下去和兄长母亲作伴了。 日后若没个娃儿,她路沅君就真没伴儿了,孤身一人了,守着钱又能如何呢。 路沅君合上账册,走到铜镜跟前。 十来日过去,她身上敬石如留下的暧昧红痕也瞧不出了。 想必兄长和敬石如的恩情也就那么多,要是过几天月信来了没怀上,完后她得去寻寻别的门子了。 这他娘的。 哥哥咋不替敬石如挡一刀呢,要是过命的交情,敬石如就是耕坏了身子,也得给路家留个香火。 还是关系不够铁,不到位。 路沅君叹了一口气,准备上榻上歇了。 前儿道台大人似乎送了帖子来,说要盖什么戏台子,让商贾们捐银子。 路沅君盖着锦被,闭上眼睛还在算计,捐多少银子能让道台大人脱裤子。 听说道台大人是江南有名的才子,二十三岁登科及第,说书人讲他貌比潘安,讲他是文曲星下凡。 她这儿正胡思乱想着,忽的听见丫头敲门。 小姐,睡下了么? 怎么了? 路沅君听见动静猛的惊起,一边穿衣裳一边焦急追问。 我爹不行了?叫郎中了吗? 老爷好着呢!是大盛魁的少东家来了,还抱着一个顶大的玩意儿。 丫头的话音传来,路沅君一个激灵便从榻上起来。 还好还好,爹没断气。 更好的是后半句,敬石如来了。 领他进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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