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光_甜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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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筒 (第2/2页)

 她欠他这么多年的母爱,早把他一颗心冷却下来,再不值得对她心软。而她罪孽也太重,插足者,杀人犯,恬不知耻,心狠手辣,前前后后耽误了多少人生。

    目光扫过她真假不辨的眼泪,伏城眉心平展,转身就走。压下把手开门出去,适时客厅里铁门响动,有人回来。

    晦暗狭窄的客厅透进一束午后的光,它从希遥身后打来,沿着地面蔓延到他脚边。

    伏城将门拉上,扭头朝她看过去,春日的风将她长发掠起,她站在程秀兰身边,手垂在腿侧,两指捏着啃得干干净净的苹果核。

    卧室透出希冉绝望的哭声,几人在这背景音里无言对立。过了一会,老人轻叹气,颤巍巍转身,将虚掩的铁门重新打开。

    伏城快步走到门边,牵住希遥的手。没多说什么,便拉着她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希遥措手不及,惊讶地哎了一声,一边被他拽着向前,一边回头去望。

    想看看程秀兰的反应,却见老人早已进屋。铁门慢悠悠掩上,她越发摸不着头脑,再转回头来要疑惑发问,迎面一阵春风,将她的话噎了回去。

    被风剥夺了话语权,加之也已经走远,她无奈一笑,只好由着他任性。

    树叶光影洒在灰旧的水泥长廊,伏城走得很快,她调整步伐跟上,无意间低头,与她相连的手臂修长匀称,他的衬衫鼓起,衣袖也在抖动。

    晴天的下午气温很高,阳光无情炙烤黑色车辆,希遥摸摸guntang的铁皮,摇头叹说失策。

    她把车移到树荫下,开门开窗通风。伏城胳膊搭在副驾驶车门框,越过车顶看着同样姿势的希遥,没什么想说的,于是沉默端详。

    有意无意地对视了一会,她抬脚朝某个方向走。他立即出声:干什么去?

    希遥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后退挪步,一边扬手示意:扔垃圾。

    她手里是刚才那枚苹果核,现在氧化了,变作暗暗的铁锈色。

    伏城望着路对面垃圾桶的位置点头,目送她过了马路,明亮的日光让他皱眉,刚收回视线,又听她喊了一声:伏城!

    眼皮一掀,视野上移,她再次回到他眼里。整个人在阳光底下,米色长裙翻滚,她与他隔一条安静的路,手搭在额前作凉棚,对着他笑道:想吃雪糕吗?

    又来。

    嗤的一声,他表情松缓,以扬起的嘴角代替回答。很快希遥从对面回来,左右手各举一支甜筒,一支白色,一支粉红色。

    伏城手伸向右边,被她躲开,背到身后:这是我的。

    最终,草莓味的落进他手里。

    她对他口味一厢情愿的坚持,伏城早已见怪不怪。倚着车撕那粉粉嫩嫩的包装,余光瞥见希遥吃得很悠闲,于是问她:你们刚才聊什么了?

    这个你们,指的是她跟程秀兰。希遥咬着蛋筒思考,说得很慢:就是些家常,奶奶问了你吃住的情况,问我跟你聊不聊得来。我说都还不错,不过

    到这儿,她声音忽然弱一些:我没敢告诉她,我把你睡了。

    一段沉默,伏城拧眉看向她,颇受打击地反问:你把我?

    重音落在最后一字,显然是对主宾语的安排表示愤慨。希遥歪着头,一脸不然呢,伏城哽得岔气,要跟她理论,接着见她眯眼抬起下巴,他立马放弃,转头背诵传统美德。

    嘟囔什么呢,希遥好笑,把他脑袋扳回来,哎,你都问过我了,我也要问你一个。

    问吧。他说。

    问什么都说实话?

    嗯。

    伏城专心啃甜筒,随口答应,也是因为此情此景,等价交换,他以为按理,她肯定也要问他跟希冉谈话的内容。

    心里默默整理故事梗概,还在纠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没防备,希遥问他:那你告诉我,你找周茉到底什么事?

    大意了。

    伏城愣了半天,慢慢转过头。心情太好没憋住,他笑了出来,随即见希遥不悦道: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他摇头保命,行,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希遥立即贴近作倾听状,他却一顿,目光落在她手里:不过,先让我尝尝你那个。

    什么事都提条件,这头脑该去做生意。希遥忿忿举到他嘴边,伏城开怀一笑,抓着她手一口咬下。

    希遥回过神时,甜筒只剩一个筒。肇事者灵活脱逃,绕过车头钻进副驾驶,又从车窗探出脑袋,说话时嘴里含糊,往外冒着冷气:太阳下山了,快走,晚上回家还有事做。

    蛋筒在指间捏碎,希遥冷脸走过去,请客请全套。伏城被她塞得脸颊鼓起,还不耽误摇头晃脑地挑衅,气得她又伸手,把人按回车里。

    临了,俯到他耳边低声:今晚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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