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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殺了你」 「你殺啊!」苗臨痛哭失聲,隨手將一把銳利的銀件塞進他手裡,握住後抵住自己的咽喉示意他往裡刺,「徐安活下來,我求你」 那銀飾被苗臨用力地扣在徐安的掌心裡,可最後卻只在他俊美如妖的臉龐上不輕不重地劃了一記,青年溫潤的眉眼中滿是複雜,失去內力壓制著的劇毒讓他視線有些失焦,可他卻笑得很美,像放下了什麼,又或者已是筋疲力盡。 他要苗臨將巧巧連同他的玉笛送去萬花谷,雖然被拔掉的舌頭無法再生了,但谷裡會有人照顧她的。 苗臨不喜歡徐安這般交代後事般的說法,氣得將他的笛子擲得粉碎,可徐安眼裡閃過的那一絲心疼又讓他後悔不已。 「卿卿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求你求你活下去」苗臨本來想把靈華蠱從徐安體內抽出來,可是又怕他承受不住驅蠱的痛苦。 以往連接著兩人的那股感應已經變得很淡了,苗臨經脈裡流淌的是徐安的生機,他卻只能絕望地看著他慢慢步向死亡。 「苗臨」終點來臨之際,徐安費盡力氣才有辦法貼在他的耳邊說話,斷斷續續地,卻一字弱過一字,直到幾近無聲。 他說,苗臨欠他的,這輩子算不清了若真有來世他只希望他們莫要再 徐安死了,在苗臨懷裡斷了氣,十分不甘的直到最後,他都沒有原諒苗臨,那或許曾經萌芽過的一點點喜歡,最後仍被掩蓋在重重的恨意之中。 他的這一生,從遇到苗臨之後就逐步邁向了悲劇,唯一的遺願,就是來生不願再見苗臨。 苗臨失神地抱著他好半晌,血色的眼睛早已流不出淚,直到巧巧那不同常人的哭聲傳來,苗臨才像突然驚醒一般。 他難得和藹地伸手摸摸她的頭,從懷裡取出了一枚木印塞給她,想了想又褪下身上值錢的銀飾以及徐安的玉佩一並給她。 巧巧傷心的臉上佈滿淚水,搖著頭推拒著,可苗臨卻喊了一個蠱奴進來將她給從徐安身邊帶開來,他甚至招來一批腐血蝶跟著她保護她的安全。 直到徐巧巧被拖至門邊的時候,男人的聲音才又響起:「他想要妳活下去,算我求妳別辜負他的心意,欠他的有我一個就夠了」 直到巧巧被帶走,苗臨估摸著她應該繞著路離開了鳳鳴堡的地界之後,他又割開了指尖喚出了血訊蝶,給燕魈送了消息過去,裡頭只有一句話徐安死了,讓他帶著人走。 燕魈最後到底走沒走,苗臨其實也不在乎了,他就這麼抱著徐安的屍首坐在地上,恍惚地聽著,那彷彿越來越近的拼殺與金戈之響。 鳳鳴堡破了,屬於苗臨的不敗神話徹底消散。 等聯軍們在鳳鳴堡最高的眺樓上找到苗臨時,他懷裡抱著個人坐在一地未乾的血裡,直勾勾地抬頭看著眼前那群彷彿勝券在握的人們,嘴角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染血的薄脣輕啟,依然是不容侵犯的堡主氣度。 他說:「既然千辛萬苦地打進來了,那麼就都別走了吧」 「小心有詐!」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聲,可是詭變卻是發生在鳳鳴堡外的絕跡澤裡。 蠱紋緩緩地侵蝕著苗臨,彰顯著天傀蠱與他的鬥爭拉開了序幕,可不管結果如何,苗臨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徐安死了,他苟延殘喘地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我親手打下來的鳳鳴堡在你們害死我的愛人之後,又憑什麼要我拱手相讓?」苗臨笑了起來,不給兵器近身的機會,抱著徐安往後一掠,身後浮現巨大的蝶翅虛影,在空中幾個起落後,便優雅地落在了一眼望不盡的屍人大軍之前。 徐安還活著的時候,苗臨不敢說一句愛他,他甚至誠惶誠恐連喜歡二字都不敢輕易開口,可如今他都死了,帶著對苗臨的怨懟含恨而終。 苗臨有時會想,如果他一開始能好好地對他;又或者他不是生在苗疆並拜在了烏蒙貴底下,如今的他若不是身在這惡名昭彰的惡人谷裡,他是不是就能有那麼一點點,可以喜歡徐安的資格? 接下來的發展,稱之為人間煉獄也不為過,被迫退入鳳鳴谷中的疲兵,又怎麼可能抵得過苗臨不計後果的爆發。 他甚至主動放開了對自己的控制,借用了天傀蠱的力量,驅使著他絕對衷心的軍隊去進行單方面的屠戮。 帶著蠱印的手覆在了青年再也不會睜開的漂亮眼睛上,他低著頭去親吻那雙不再溫暖柔軟的脣,壓低了嗓像是在哄一個只是睡著了的戀人,如泣如訴 「徐安再陪我一會兒,就一會兒我知道你討厭我,等我把他們全殺了,我就放手,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都聽你的,我們不要再遇見了」 徐安生前,最恨的就是這處鳳鳴堡,如今他既已身死,這個地方這些人,又憑什麼繼續活在這塊他深惡痛絕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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