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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僧(171-175) (第3/4页)
起身,拱手向刘子今行了一礼,对候在一旁的太医说道,“白太医,您请搭个脉。” 白太医放下药箱,手搭上薛品玉铺了一层丝质纱绢的手腕上。 这,这,这…… 白太医脸色惊恐,松开薛品玉,与薛满派来的太医对视,互相用眼神传递信息。 不妙,不妙啊。 公主动了胎气,已经没了胎像,腹中 死胎不用药及时排出,会伤命的。 可即使排出,难免不会有残留,落在zigong中淤堵,性命堪忧。 两名太医什么都没说,但薛品玉已经从他们脸上看出了不好的情形。 太医道:“公主,吞微臣前去禀明圣上,请圣上定夺。” 寝殿内的宫人们全被桃夭驱散了,多的‘外人’就隻有刘子今。 事到如今,薛品玉不想隐瞒刘子今了,当着刘子今的麵,对太医说道:“本宫腹中胎儿能保住,就告诉皇兄,保不住,就别和皇兄说。” 胎……儿? 刘子今清澈透亮的眼神刹那浑浊,看向薛品玉似隆未隆的小腹。 第174章:本宫与腹中胎儿无碍 “这……”太医为难。 告诉了公主真相,恐会伤及她身心,还是先告诉圣上为宜。 薛品玉压着那一股鑽心的疼痛,说道:“快说!难不成你们想存心害死本宫。” 若不告诉公主,耽误了用药,公主一尸两命,今日这一整个公主府的人,都将共赴黄泉。 白太医看了眼薛满派来的太医,那太医对白太医使使眼神,示意不要告诉公主。 “回禀公主。”权衡下,白太医说道,“胎儿难保。” 坐在一旁的刘子今已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仰头,眼含热泪。 嗬,就说当初圣上怎么会突然将中意多年的公主下嫁于自己,那时沉浸喜悦,听不进兄长刘峦安的劝诫,如今想来,正是为着这兄妹二人珠胎暗结,有了孽种,拉了自己这个冤大头来接盘。 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难保的一胎,正是他们得到的报应。 “本宫知道了,此事务必不能让皇兄知道……” 薛品玉的手拉紧床榻垂下的红色帘幔,疼到五官拧作一团,稍稍一动,身下血柱猛流。 刘子今心中虽颇有怨恨,可见到薛品玉这情形,也顾不得怨恨,对那两名太医说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下药,为公主止血!” 太医们手忙脚乱打开药箱,两人像从水里刚捞出来的,脸上布满了汗珠。 他们一个开药,一个准备施针。 “……切勿告诉皇兄真相。”薛品玉忍受着一阵比一阵强烈的腹疼,咬牙说道,“皇兄问起你们,你们就说本宫与腹中胎儿无碍,今后,你们照常请平安脉,你们想要什么,本宫都满足你们。” 薛品玉眼中决绝道:“若不从,本宫就一头触在牆上,本宫死了,你们及你们的家人都休想活。” “公主快别说了。”桃夭从听见说龙嗣保不住,就已经在擦泪了。 早在风雪山时,女医娘子就叮嘱过,头四个月要卧床,不可下地。 如今公主落胎,要怪,便怪自己作为婢子,没能伺候好公主。 两个太医都是男子,见不得女子下身,何况这女子还是公主,两人让桃夭去为公主打热水,换掉被血浸透的被褥,以免湿寒入体。 太医跪在床边,涕泪道:“微臣会为公主开一副落胎药,公主饮用后,在两个时辰内会排出死胎,先前公主服过不少安胎药,可保公主元气不会大伤,日后怀胎也无问题,还望公主节哀,过分悲恸,恐会大出血。” 薛品玉不知太医是否在宽慰自己,她紧紧拉住太医的衣袖,嘴唇发白,颤声问道:“它……它现在还活着?你要先用药把它毒死在肚子里?” “非也。”太医摇头,“它已夭折。” 那隻紧拽太医衣袖的手,才徐徐松开。 已经夭折了啊—— 薛品玉反而松了一口气。 如此,它便不会受太多罪。 在痛晕前,薛品玉仍挂念这件事会被薛满知晓,她扯上了太医的胡子,说道:“记清楚了,皇兄问,隻管答今日本宫与腹中孩儿尚好,隻是小腿被太后鞭笞受伤,伤着了筋脉,不能下床,需静卧一月。” “是,公主请放心,微臣在欺君与搭上一家老小性命之间,定当选择欺君。” 听到这样的回答,薛品玉才放下心。 闭上眼后,一条泪从眼角滑出。 恍惚间,她恍如回到那座山,那座庙,看见了那个和尚,他正坐在瀑布下念经。 一回头,他看见她,冲她一笑。 “公主近来可好?小僧很好,吃得下,睡得着,师父师兄弟们也都安好,庙里登山而来的女香客们,总找小僧算命摸骨看手相,小僧不会,她们就硬拉着小僧的手,说多摸摸就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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