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风入夜(兄妹骨科)_23别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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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别绪 (第1/2页)

    白天时会给爷爷输葡萄糖,夜晚则会安排人守在他床旁,防止死亡悄无声息地降临。

    今天白天许枳守着爷爷的输液瓶,夜晚则是许榆守夜。

    唐红鹃此刻在厨房煮饭,许平川则是去看奶奶说的下雨天会漏水的房屋某处。

    此刻房间里只有她和爷爷两人,一个坐在木板凳上,一个依旧侧躺在床上,手掌插进输液的针管。

    许枳沉默地望着输液瓶一滴滴漏下,顺着针管流进爷爷的体内。

    她很清楚,这不过是在吊着一口气罢了。很有可能,下一秒,他就会停止呼吸,永远离开。

    这几天,许枳再也生不起玩手机的心思,晚上总是突然惊醒,怕听到爷爷离世的消息。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刺下,提心吊胆。

    她看着爷爷变形的脸,感到一阵陌生与难受,但又不得不看,以确认他还有微弱的呼吸。

    看着爷爷紧闭的双眼,许枳观察着周围应该没有人会经过,掏出她的新手机,找到了“相机”。

    偷偷举起它对着爷爷。许枳抿着唇,还是按下了拍摄键。

    她看着相片里凝固的瞬间,悲凉地摸上去,不禁想到这可能是她以后唯一用来思念他的载体。

    相片里变形的脸与脑海里浮现出的他挑着烟杆的样子大相径庭,那时一切都还好,没有那个惹人生厌的脓疮。旷日经年,是否自己也会忘记他本来的模样?

    然后又放下手机,继续坐在那里,除了在输液瓶和他脸上来回游走的视线,在昏暗的灯光下,静止的一切像幅褪了色的油画。

    吃完饭后,已将近下午七点钟,许榆就接替了许枳,守在爷爷床边。

    许枳早早就上了床。

    这个房子,这个房间,占据了她的十二年,大多数是悲伤的回忆,就连那少有的快乐,背后都是铺天盖地的悲怆。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她一直觉得自己对爷爷奶奶没有什么感情,他们常常都是对双方都视而不见,好像唯一的联系是许棣棠一般。

    可现在,面对那个床铺上奄奄一息的老人,她却无法说出绝情的话语,甚至她觉得,原来自己对他们也是有亲情的。

    曾经她忽视的回忆都涌了上来。

    小时候,会做木工的爷爷,用藤条和木板,在两棵树间做成秋千,她就坐在上面,许棣棠在后面推着她。

    她过生日时,奶奶也会给她两块钱让她自己买零食,然后给她煮鸡蛋就当庆生。

    甚至某一天破天荒早起的她,陪着爷爷一起去放牛的画面,也出现在她脑海中。铃声、牛哞、还有骑在牛背上的她和在前面牵着牛的爷爷。

    虽然那些称得上温情的回忆屈指可数,但在意识到这些都将永远地成为回忆之后,曾经因他漠视自己、他在奶奶打骂许棣棠时选择沉默而产生的怨恨都渐渐透明起来,在背后逐渐清晰的是那个总是早起晚睡,总是一年四季不停止劳动,最后却不得善终的小老头。

    到底是因为无法分割的血缘,还是陪伴产生的感情,亦或是怜悯。

    许枳搞不懂,她只知道心里闷闷的难受。

    睡不着,索性不睡了吧。于是她决定去陪着许榆守夜。

    爷爷最喜欢的应该是哥哥,只可惜他从小到大根本就没回过几次老家。

    也不知道哥哥……心里是什么感觉。

    许枳轻轻推开门,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她看向独坐着的许榆,悄声向他走过去。

    以防吓到他,许枳先轻轻拍了拍哥哥的肩,才在他往旁边挪了挪后,坐到了板凳的另一侧。

    许榆看到身上还穿着睡衣的许枳,面上流露出惊讶,做出“你不去睡觉吗”的口型。

    许枳摇摇头,也学着他的样子回以他“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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