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春山_眠春山 第1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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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春山 第19节 (第3/3页)

的,啧啧惊叹,都凑过来看。姜青禾也会指着上头的蒙语名字说:“这是朝鲁图德大叔的名字,那是塞音的名字…以及琪琪格。”

    会说蒙语姜青禾也自然学了蒙文,她在语言上头有那么点小小的天赋,说写都很像样。

    那个总是不说话的琪琪格看着那一长串的文字,她盯着最后一个名字,沉默良久。

    “南边那么好,为什么来这里?”有牧民问姜青禾。

    大伙都认为,会认字还能写字的人,不应该出现在春山湾,更不应该出现在平西草原。

    “也许长生天要我们来到这里,”姜青禾说。

    毕竟再也回不去了,她也只能这么说。

    在草原游牧民族眼里,长生天就是他们永恒的信仰,姜青禾说到这个,大家都没话好说了。

    他们不会质疑长生天。

    当姜青禾记满五六张瓤瓤子,徐祯收好东西,她把一堆风干rou、奶渣、一块奶皮子、一罐酥油还有羊毛装在袋子里,徐祯拎过那桶刚挤的羊奶,巴图尔说要送他们回去。

    “明天早点来。”

    “桶,新桶等着用哩。”

    姜青禾冲他们招手,“会早点来的。”

    直到勒勒车拐向更深的牧草里,巴图尔说要从北海子那拐,越往里走,黄花苜蓿渐渐消失,野韭菜占据了视野所及的全部土地。

    “到秋天,这里野韭菜花开了,要做野韭菜花酱的,”巴图尔想起那辛辣的味道,抹一点在水煮羊rou上,再也没有比那更好的吃法了。

    牧民每年入秋家家都得来采野韭菜花,细细剁碎加盐腌成韭菜花酱,是冬天里少不了的滋味。

    “是啊,韭菜花酱要配羊rou的,”姜青禾附和。

    她又跟徐祯说:“你知道长满野韭菜的地方,在蒙语里叫什么吗?”

    徐祯摇头,又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手在劳作中都已经变得很粗糙,掌心却很温热。

    “叫海拉尔。”后来就成了一个城市的名字。

    而现在野韭菜还是野韭菜,姜青禾在颠簸的勒勒车上跟徐祯说,等换到青盐,她要腌好几坛的野韭,腌出来味道一定很不错。

    徐祯说会给她择最嫩的。

    在这片野韭菜地里,充满了对美味的向往。

    等穿过北海子,在旱柳树下巴图尔吆车,骏马踢踏蹄子,慢慢停下来。

    姜青禾说要请他进屋坐坐,老实的蒙古汉子连忙摆手,立马调转车头走了,喊道早来接他们。

    “明天得你自己去了,”姜青禾也很忙的。这几天田地浇水除草都是虎妮帮着做的,她还要把捡来的牛羊粪晒出去,喂兔子,以及把鲜草晒成干草料,还得晾晒粮食,怕有虫蛀。

    听到这话,原本脊背挺得笔直的徐祯,立马松垮了下来,他挨着姜青禾,一遍遍说:“不想一个人去。”

    其实徐祯从小到大都特别独立,但他失去所有亲人后,就很黏姜青禾。以前那会儿他刚毕业被调去外地建筑公司上班,愣是每周高铁来回折腾,没过半年就辞职了。

    他说不想离开她那么远,后来就做木匠接活,陪姜青禾做田野调查到处跑,灰头土脸的,他反而乐在其中。

    姜青禾不知道他有啥可乐的,一穷穷一窝。

    她生起炉子,又拿出个罐子熬羊奶,见徐祯眼巴巴瞧着她,她叹口气,“再陪你一天。”

    徐祯立马恢复精神,他笑着凑过去,姜青禾推他,“大热天的,别挨着我。”

    “噢,”徐祯开始挽起袖子在水盆里仔仔细细洗手,他擦干净手蹲在木桶边伸手捞了把泡开的黄豆,一颗颗胀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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