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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捉住了他手腕上的瘀青处,前者吃痛地收回了手,但郝基旦又抓住了他,沉宓光抵不过他的力气,只得跟着郝基旦的步伐往不断向上延伸的楼梯走去,一层又一层,就算他走到累了,对方也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郝基旦拉着他走到了教学楼的最顶楼,可他却仍然没有松开他的手,而是一步又一步朝着他逼近,沉宓光的后背早已死死地抵在了围栏上头,但他话里的狠戾却忽然收敛了不少,因为他想起了躺在手机里那几封谩骂的简讯,于是他轻抚着对方额间的发丝,缓缓开口:「我现在就只有你了,你不帮我我真的会完蛋的, 沉宓光仍是不发一语,内心却如同有道枷锁般的来回拉扯,郝基旦见他没反应,又开口:「不肯帮我是吧?」 他冷笑了一声,又接着说:「其实啊,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 「做这些无非是想利用你而已。」 「你知道吗?打从我第一次见到榆星时就彻底沦陷了,可她却仍旧没能对我动心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你吗?」郝基旦顿了顿后又继续说:「所以我只能剷除身边所有的阻碍啊。」 他忽然低头,神情变得阴冷了起来,「忍耐一下也没关係的,你知道每次你在吻我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好噁心喔。」 站在一旁的程榆星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可从来没有想过,原来郝基旦对她的好不单单是因为她是学妹是朋友,而是打从一开始就抱持着超出友谊以外的感情。 沉宓光说不出话来,他吸了吸鼻子,泪水却早已在眼眶里打转,虽然早猜到郝基旦已经不爱他了,但听见他亲口说出来心口却仍是这么的痛,而且他没想到,对方不是已经不爱他,而是从来都没爱过他。 郝基旦将手里的照片打在他的脸上,嘴上的羞辱却没停过:「一个人如果没有利用价值的话,你知道对我来说那会成什么吗?」 他又接着说:「是垃圾啊。」 看着沉宓光朝口袋里掏摸的动作,郝基旦一把抽过了他手里的手机,将它按入自己的口袋内,然后又一步步朝着对方更加逼近,这让沉宓光彻底失去了立足的空间,情势逼得他连连后退,走投无路的他只好踩上高台,脚尖颤蘶蘶的落在了边缘,一望下去,九楼的高度很可能会让他摔得粉身碎骨。 程榆星一个箭步想衝上去阻止,可正当她踩上高台,指尖就要碰到沉宓光的那个瞬间却捉了个空,她差点忘记持温告诉过她的话,她触不到对方。 郝基旦沉着脸,接着吐出的每一句话都足以让人胆寒,「方才我总在看哪里能恰巧避开楼下监视器拍摄的角度。」他冷笑后又继续说道:「还有这个。」 他用指尖指了指不远之处的监视器空处,开口道:「几天前就已经拿去送修了。」 他从口袋抽起了一条乾布,伸出手就朝沉宓光的手腕擦去,速度快到对方都没来的及躲开。 「而且我已经请人替我做了不在场证明了。」 沉宓光已经退到了极限,身后除了暮色与夜来回交替着的那片馀暉,其他什么也没有,明明对于常人而言会是再美丽不过的景色,但对沉宓光而言,他心头仅剩的只有恐惧,郝基旦看着对方绝望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他最后欣赏着沉宓光泫然欲泣的模样,在沉宓光根本来不急躲开的距离,伸出手将他朝后头推去。 「你就永远替我保守这个祕密吧。」 程榆星又发现自己再次捉了个空时,他已无法忍住内心的悲伤来回翻搅,她无助地放声大哭,心头犹如千万片玻璃渣子都朝她喷溅过来般,她亲眼看见他摔了下去,然而这一次,她还是没能抓住他。 忽然,她发现自己手里的沙漏仅剩一些就要漏完,脑里忽然浮现持温对她的叮嚀,她握紧拳头,胸口却仍剧烈起伏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下楼,早已没能管脸上的眼泪肆虐,她哭得是撕心裂肺,就像拿了把利刃不断往她的心口开凿,痛苦的、难过的,那都不会再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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