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如璋_明明如璋 第11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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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如璋 第11节 (第1/4页)

    长安好玄谈,这自然并非他第一次听到这般问题,便充楞道:“不知。”

    儒生急忙低声嘱咐,“只说不知二字,叫我大哥听见了,难免以为你是不屑,故意糊弄,总要说出几句浅显的来才好。”

    楚十九心中摇摆,猜度着什么样的才叫浅显,便想先说一句自以为深奥的,好叫儒生提点该减去多少才叫浅显,“圣人无□□,老子立世只以文章,未见轶闻,何晏所言自然不假。”

    儒生当即低声赞叹道:“就该答得这般浅显。”

    这却让他疑惑了,他从前作答也是这般,那些人总是信服,可从未有人说他这句答得浅显,却不等他多想,儒生又出了一题。

    “我们大哥近来还听到一道算学题,说是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4”

    楚十九凝神细听着,他对算学一向嗤之以鼻,以往也听过几道鸡兔同笼、折绳量木的算学题,却从不屑去做,只想那是府衙计吏才行的低微之事,此下遇到这般情形竟不知如何是好,半响才沉声道:“三。”

    “嘿!你这才名何来,说是才子,怎能连算学都不通?”儒生装模做样地斥了一声,“罢了罢了,容我再想想旁地。”

    楚十九眼神难堪,这股屈辱之感比他被绑在这破土屋里还强,心道这廉申拿算学来考他,分明就是故意折辱,察举人才,哪有特意问人算学如何的?

    不待他多想,那儒生又问:“阮籍作《清思赋》,赋中多用sao体,闻文铸兄亦爱《离sao》,以为《清思赋》与《离sao》作比如何?”

    “那如何比得!”他爱《离sao》那是他在外标榜,此下倒是说得快,《清思赋》倒也读了,却看儒生神情这般真挚,他又被那算学一题丢了些心神,此时脑中不免空空,并无深刻体会,生了些自我怀疑,半响闷声一句:“不过都是奇想。”

    门外顿时传来一声怒喝:“廉申,这是个什么才子?三句话放不出个屁来,给我砍了他。”

    被这粗口一骂,楚氏兄弟二人倒是委屈上了,那儒生见了忙回道:“大哥勿急,容我再问几句。”

    他说完便低声哄道:“文铸兄,这回我问一道,你且答得好些,也缓缓我大哥的怒火,免得我回去受牵连,之后问的再充楞。”

    楚十六替弟弟点了头,“你问,你问。”

    “《礼记》曰‘二十曰弱,冠;三十曰壮……八十九十曰耄,七年曰悼。悼与耄,虽有罪,不加刑焉。’请问文铸兄,若是这耄耋之年的跟七岁的小儿罪大恶极,是否该如《礼记》所说一般不施以刑罚?”

    楚十九看他神色认真,心中也莫名紧张,思索了半响才道:“我朝自古矜老恤幼,七岁小儿不能断人事,无法掌宗祠,不该施刑,而耄耋老者智已昏,我朝以孝治世,老者亦长者,该无罪。”

    儒生皱眉,“可是周朝律法中却有一条,八年以下罪者,不加刑具,不进囚牢,可见并非不施刑,而是宽大处理,文铸兄稀世奇才,怎么不通《周律》?”

    楚十九不料他竟突然发难,不由一愣,却听他诘问道:“这世间才名盖世的,从未听闻谁不明当世律法,文铸兄才名是何来?”

    他终于诚心认了些怂,“律书冗长,读得不熟。”

    儒生便是一叹,又接连问了几道,楚十九却不是假作不会,而是实在不会,会的也体会未深,一时都怀疑廉申是故意出了难题,却恰听他道:“大哥,瞧着便是那些世家望族的小把戏了,他们都喜在外宣扬族中子弟声名,好叫家族生辉。这样简单的问题,兄弟们读了两三年书都能答上几句,这楚文铸却答得稀里糊涂,我看这就是世家为了子弟造势而为。”

    “说的有理,砍了就是!”

    儒生急忙送了二人一个安抚的眼神,又推门出去,过了一刻方回,这一刻钟里楚十九脑中尽是混沌一片,也顾不上兄长在旁的絮叨。

    儒生满脸欢喜地走进来,两人一见这笑容便知性命无碍了,楚十九正要起身却突然被这笑脸人踹了一脚,“好个沽名钓誉之辈,累得你爷爷我白费一番功夫。”

    他正发愣,就见儒生向后看了一眼,等门外响起阵阵马蹄声才低声道:“莫怪莫怪,大哥未曾走远,总要做一场给他看。”嘴上说着,又动手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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