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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还带着嘶哑。抬手间便放了一小锭银子在台上。 南衣不由又瞅了那人几眼——此人声音嘶哑干涩,可能是伤了嗓子。 选了房间,拿了钥匙,黑衣人沿着木台阶去了二楼,长袍扫过木阶,隐隐露出一双黑色暗纹的鞋来。 南衣挑了挑眉——没看错的话,虽是一身黑,但这人从上到下的衣衫皆是上好的料子。看来还是个很有钱的怪人。 很巧,这个有钱的怪人正好就住自己边上那间。 收回视线,南衣把面前吃到一半的面条三两下吃完了,一抹嘴便结账出门逍遥去了——今儿个去春华楼看跳舞。 是夜。 沾了满身酒气胭脂气的南衣哼着小曲回了客栈,还吩咐小儿帮自己打桶洗澡水送到房里。 按照计划,再睡上一宿,明日她就该以真面目回慈坊了。 作为姑娘,虽是年纪大了点,但南衣对自己的相貌还是挺自信的。 总归老子有钱有颜,玄其应该是能看得上的吧? 脱掉一身衣衫,散了头发,南衣惬意地躺进了木桶。微烫的洗澡水无疑是最好的解乏神器。 正闭目养神,美滋滋享受之时,隔壁忽然有了动静,还不小。 “哐当——”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吓了南衣一跳。 竖起耳朵,她侧向隔壁,听了好一会儿,也没什么别的动静。 眨眨眼,南衣往木桶里又缩了缩——江湖上,别人的闲事要少管。活了这么多年,这是她最大的心得。 与此同时,隔壁屋中。 黑衣男子伏在地上,掀开的黑帽下露出银月色的长发,露出的皮肤具是骇人的青黑颜色,仿若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唔……”压抑的闷哼,却抵不住越来越频繁的发作。 十指扣地,已经渗出隐隐血迹。 阴影之下,他的嘴角却是微微上扬。 ——已经很近了。 第二天,天气算不得好。大片大片的乌云不知啥时候凝到了一块儿,看样子是要下雨。 犹豫了一会儿,南衣决定“冒雨”回去。 这般天气,玄实玄其一定在家,自己也不会扑空。 当然,回去前得先选个地方好好换个装。然后再置办些行囊之类的,毕竟做戏做全套。自己这么个”远道而来的“夏先生亲戚,自然要像模像样才行,还得备点礼物。 运气不错,她这么忙忙碌碌一圈下来,那雨也没下,就看着云了。 最后,搭了辆马车,南衣就安安稳稳地往慈坊去了。 马车走得不快不慢,外头的天色倒是越来越暗,那憋了大半天的雨终于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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