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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第四部 尾声(5) (第12/12页)
除了元旦欢庆,除了吃饭,之后还有场球,真要说事发突然,倒也谈不上。 灵秀说直接去吧,答应得挺好,然而转天吃早饭时又改了主意。 「还是找我来吧。」 她说,她还说,「兴许能搭伴儿呢。」 喝了口疙瘩汤,书香又抄起一张大饼。 「你不说我也得找你介。」 他笑嘻嘻地,「想着给我留座啊妈。」 灵秀说留个屁座,谁知道你几点过来。 放下筷子,她点了支烟,这会儿,儿子已经把咸菜丝铺在了饼上。 书香问她还吃不吃,灵秀说饱了还吃,他「哦」 了一声,也没管 一旁伸出来的筷子正加鸡蛋,就把盘子端了过来,都扣在了饼上。 盘子放桌上,把饼一卷,他就大口咀嚼起来,要不是妈说了句吃饭别吧唧嘴,多寒碜,他还真没注意当时自己内形象。 衬衣外面套了件毛衣,穿好羽绒服,书香把球衣球靴都装到了提包里,提熘着放后车座,天还没亮。 跨上二八铁驴,他打灵秀手里接过吉他,挎在肩头,妈把围脖给他又系了系,帽子也往下抻了抻。 他说捂得那么严,快喘不上气了,把围脖往下又捩了捩。 灵秀说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嘟起嘴来,说找着闹肚子呢,把围脖又给他罩了上去,「别忘了找我介。」 「妈你都说多少遍了。」 岂料话刚出口就被灵秀一句「嫌烦是吗」 给怼了回去。 「没有。」 他说。 周遭一片静谧,堂屋和厢房泻出来的光连在一起,模模煳煳地,妈就是在这虚影中哼了一声。 「妈。」 他召唤着,他抓住她胳膊,说:「茶话会上有我节目。」 「跟妈说多少遍了?」 妈也说了这么一句,她说绑你身上得了,虚影中,她笑了,内双杏眸还眨了眨,目光流转,她说:「不又该嫌烦了么。」 难得不用上课,百年不遇。 李学强也说,教了那么多年书,这届学生,也即是三班,是他所带班级最抱团的。 由此,还挺感慨,他说这就是凝聚力。 「那就来一个呗。」 有人起哄,他扬扬手,说就老师这破锣嗓子,说是如此,还是以一首拉开了元旦联欢序幕。 别说,上课时倒没脚着怎样,或许是因为只在前排开了两个管灯,或许是拉上窗帘彩灯效果明显,这会儿唱起来还真是破锣,不过唱罗大佑的歌正好,说哭不哭的,有沧桑,有悲凉,低沉中还略带些鼻音,换别人唱还未必有这效果呢。 因为不用上课,可能本身也唱美了,一曲过后,竟破天荒又来了一曲。 放下话筒时,他说这也是老师的新年寄语,祝在座的每一位同学在新的一年里都能更上一层楼,「接下来该谁表演了?」 话刚落,四下里就蹿出去几个大小伙子。 陡地扑上来几个人,难怪李学强吓一跳。 定住神,他说:「是集体节目吗?」 焕章浩天等人说不是,搬凳子的搬凳子,架话筒的架话筒,紧随其后,书香抱着吉他走了上来。 朝李学强呲呲一笑,他说最后来个合唱吧,就唱刚才老师的内第二首歌。 「姑娘们都打上了红嘴巴,小伙子们也都这么精神。」 呼声哨声四起,他脱掉羽绒服,把话筒架杆又放低了些,随后抱吉他坐在凳子上,他说:「大家好,今天真好,明天会更好。」 呼声再起,他弹两手吉他找调,以改词版的选作开场。 充溢于眼前的是五光十色,还有朦胧胧地一双双闪亮的眼,他心里莫名,挥动起指头时,他把眼闭上了。 「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带出温暖永远在背后,总是啰嗦始终关注不懂珍惜太内疚……」 什时候站起来的忘了,也不知话筒架杆是谁给撩起来的,记得当间儿换了几下和弦,就唱起了。 场下有人在跳舞,后来陆陆续续都离了座,会跳不会跳的都扭了起来,跟着节奏一起加入到了合唱。 谁把窗帘拉开的,谁又站到了凳子上,紧随其后,相机便咔嚓嚓地闪了起来。 书香也想跑去跳跳,结果硬是没人接手,把他给晾在台上了。 瞅着台下一众嘻嘻哈哈的样儿,他对着话筒喂了几声,倒是上来人了——给他嘴里塞了根烟,还把火给点上了。 「这可实验室我说?」 回答他的是老师允许。 「太放肆了吧?」 这回答复他的是今儿个破例,「只此一次。」 气氛使然,连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放开了,不说前所未有也差不多。 于是,有人就嚷嚷说不用写字就更好了。 开始还只是小声说,后来人一多就响彻,说既然这样能不能真正释放一次,也算是给九四年画上一个圆满句话。 天半蓝不蓝,还有些稀雾,日头隐在其中,合着闪耀霓虹,便在这个时候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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