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陰_第38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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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傅桓果真同命相怜,我一时竟说不好是他更可悲,还是我更可悲。

    我瘸着腿站在坑底看庄珩,片刻才从那画面里回过神,问:“就你一个,没别人么?”

    那是榴园那个荒唐的晚上之后,我与庄珩第一次说上话。时隔数年,没想到竟是这般情形。当然那件事我与他心照不宣的沉默中也早已成了往事沉疴,当时没有提,现在便更不可能再提。

    他目测了一下坑的深度,随后抽散披风系带,手下一挥,一件尚带余温的云鹤纹藏青底的锦缎披风被他丢下来,他说:“世子先穿上。等一等我。”

    我暗自哼了一声,心道先头连名带姓叫得不是挺来劲,怎么突然又改口了,下一刻那披风兜头盖脸地就罩下来了。坑边窸窣几声,他似乎又走远了。

    我不大耐烦地从头顶扒拉下衣服。那披风拿在手里,还温热的,我皱着眉犹豫了一会儿,虽不情愿领他的情,奈何一动不动地蹲了一个时辰,实在有些受不住,一咬牙到底还是穿上了。

    然后故意催他:“庄子虞,好了没有啊?我快冻死了。”

    他似乎很习惯我这很招人烦的脾气,不急不躁,一声不吭。

    过不多久,庄珩回来了,甩下一根绳子来,问我:“世子还有力气么?”

    我实话实说:“没了。”

    他说:“绑在腰上,我拉你上来。”

    我说:“你能行么?”

    他在坑顶望着我:“世子要么再等一个时辰,在下去请梁侯过来。”

    我:“……”

    我于是十分勉强地给了他一个机会,将绳子系在了腰上——其实庄珩哪里那么傻自己动手拉我上去,他把绳子另一头套在马上,轻轻催一催马,我就连滚带爬地被拽上去了。

    就是那时候吧。我在房间里踱步,他要把驭蛟索套在我身上,且是我自愿的,不可能再有别的了。呵,庄子虞,趁人之危,当真阴险、当真狡诈。

    不过——我又停下脚步——他为什么要把绳子的另一头套在我身上啊。如果说他是蛟族,那我就是驭主……他认了我做主人,想让我驾驭他?

    想到这点我浑身汗毛倒立,抖了抖。

    庄珩庄子虞,皇帝都驾驭不了他,更何况我了。

    那他是看上我什么了才将这绳索套我身上?图我手不能提?图我肩不能扛?总不会是图我美貌,图我身子吧?

    突然我想到另一个可能性,脚步霎时一顿,心下狠狠一凉。

    难道,又是因为那个什么“出云”?

    方才出门前兰漱对我无声说的那句话又浮现在眼前。

    这个出云,阴魂不散的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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