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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上天堂 第61节 (第2/2页)

小同性恋?是挺变态的。”他另一只手的手指重重拨弄我的嘴唇,语气却平和:“说对不起,现在。”

    心因性呼吸困难和疼痛让我神经亢奋得可怕,连眨眼都在发抖,但机体的本能让我并不真情实意地想要拨他的手。

    万幸,裴雁来及时意识到我难以开口的困境。他松开我,转而扣住我两只手的手腕,压在头顶。

    我终于能张开嘴,氧气突然从口腔灌入,我忍不住咳嗽几声。

    “道歉。”

    裴雁来俯视我,月光未照的半张脸,俊美得薄情又阴郁。

    我哑着嗓子,眼睛里还有眼泪,就这样看着他,不明所以:“……对不起。”

    就像念出一句会让高塔上公主放下长发的魔咒,话说出口的瞬间,裴雁来突然松开对我全部的束缚。

    或许是错觉——这位我侍奉多年的暴君,有一瞬的眼神堪称温柔。短暂的半秒钟,我似乎扒开他的皮囊和软组织,窥见一角不可思议的真心。

    “对不起。”如果他想听,我可以说一万次:“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够了,”裴雁来从沙发上起身,拎起西装外套,遮住褶皱:“可以了。”

    我干咳两声,爬下去的时候腿软得差点坐在地上。

    “你去哪儿。”

    裴雁来关上灯:“回家。”

    “小米应该已经通知你了,你的车还在维修中心。”

    “嗯,我知道。”

    我纳闷:“那你怎么回家?”

    “……”裴雁来看了我一眼,似乎有点无语,但也不解释,推门就走。

    草,这也太那什么不认人了。

    我脚步忙乱地跟上去,等到楼下,才意识到还有种交通工具叫出租车。

    裴雁来已经坐在后座,车还没走,我不确定是不是在等我。但这不是左右互搏的时候,我生怕车跑了,连忙拉开副驾的车门。

    裴雁来本来在闭目养神,车门关上时从内置后视镜扫了我一眼,意味不明。

    我自认为揣测对他的意图,没和他坐在一排,对司机说:“师傅,明筑雅阁。”

    “哎,哎,知道知道。”

    车启动,我回头看裴雁来,他又闭上眼不肯搭理我了。

    天气预报说今天是晴天,但开到半路,下起了雨。下车时,电闪雷鸣雨势大得几近盆泼,因为穿得单薄,我和裴雁来避无可避地被淋了个透。

    他没邀请我,但家门大开,我理解成默许的信号,于是湿答答地换鞋走进去。

    水声渐起。是裴雁来去洗澡了,整个房间只有一间浴室,内置在他卧室里。

    在他的家里,我不敢放肆,只能站在门厅打量。一百七十平米的平层,家具装修和陵市那间几乎一模一样,恋旧到可以。

    除了……

    除了客厅小桌上摆着的小花瓶。

    月季的花期已经过了,但被密闭在真空的花依旧红得发暗——那晚我买了一捧十九朵林肯先生,如今每一朵都被压制成标本,达成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我发了会儿呆,刚想拿一支,还没碰到包膜的边缘,浴室的门就被打开。

    我忙收回手,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架子上有新内裤和毛巾,”裴雁来穿着浴袍,擦着头发,看着我,顿了顿才说:“睡衣在衣柜里。”

    我愣了下:“什么?”

    “你不去洗澡么?”

    “哦,哦。”我如梦初醒:“我这就去。”

    走出两步,我又停下。

    灵光一闪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猜测是一瞬间萌生的,很快蓬勃生长。我心跳得飞快,猛地回头,盯着他看了半天才开口:“保洁偷盒子的计划,你在他行动之前一点儿都没猜到吗?监控里真的什么没拍清楚?”

    我顿了顿,又连珠炮一样问。

    “夏桑孩子的满月酒,孙汀洲是自己主动要来参加的吗?”

    “我和他分明不熟,他突然告诉我那些,真的只是因为良心发现吗?”

    “还是说……”

    还是说,有人在借他的嘴,想要告诉我当年的部分真相。

    裴雁来动作慢了慢,没有回答。

    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得到答案,话锋一转:“花是上次办公室里的那束吧,怎么还留着?”

    “你想让我扔?”裴雁来反问,

    我送花时未留姓名,于是此刻讷讷:“你知道是我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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