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他为何这样[重生]_病美人他为何这样[重生] 第38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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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美人他为何这样[重生] 第38节 (第2/2页)

却是幽深凛然,不可侵犯,犹如九天神明高居云端,受万万人信仰崇敬,在最危难之际——

    走下天顶,孤身一人,护住身后所有。

    这副再熟悉不过姿态,便与千年前的那道身影重叠,先前种种疑虑霎时不言自明,端肃悚然一惊,而后明悟一切。

    他此番千般思虑,百般谋划,可谓煞费苦心,本应无所错漏,却没想到自始至终都落在萧崇琰眼中,无所遁形。

    这位少年亲王只是用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巧合,光明正大将计就计,却引他不得不自投罗网。

    而此后他为鬼域之主所惑,逐渐走偏,眼看就要无可挽回,却依旧被萧崇琰在最紧要关头看破,力挽狂澜,为河东破局扫除最后一点隐患。

    如此种种手段谋略,气度风姿,教人心悸难安,只余下满心敬畏,接着便更觉好奇。

    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如何能做到如此?又怎么可能做到如此?

    端肃本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却在想通的刹那心境通明,满心震撼敬畏,然后再无一分质疑。

    ——输在这一位的手中,他心服口服。

    曾经沧澜大陆纵横天下,无人可及的魔君冕下,怎么可能会那般轻易为人所害,悄无声息死去?

    他早该知道会有如此结局……不论是天柱下那四人,还是在那背后无数如他一般知情的帮凶——

    当年他们在流云巅所犯下的滔天大罪,终有一天会千倍万倍,报诸于己身。

    违背本心,背离大道,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端肃在最后一刻终于幡然醒悟,然后便心神愈宁,坦然而笑。

    他朝萧崇琰恭敬垂首,面向东方跪倒,拜伏在地,深深俯首,向远在皇都的君王跪拜叩首,伏地请罪。

    “——轰隆!”

    惊雷骤起,暴雨如注,跪伏在地的端肃已然生机尽灭,就此死去。

    “轰隆!”

    沉沉夜色被紫色雷电照亮,亦照亮屋内众人沉重面色。

    河东郡外鬼物大军压境,来势汹汹,而三大派领袖却只余一人。皇都局势依旧未知,女帝安危未明,萧崇琰却又被鬼域盯上,随时都会落入险境。

    天色将明,众人心头却蒙上一层阴翳。

    在一片安静中,页安轻声开口,说道:“殿下还请去往皇都,我留在此地,必会死守河东,不让鬼物踏入城内一步”

    萧崇琰看向青衫执扇的读书人,知道对方还有一句话没说。

    若守不住,便以死殉国。

    他低低咳嗽一声,有些疲倦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暂且还不会离开。”

    待天明后,河东得知端肃与许意死讯,必然士气全无,根本挡不住鬼物大军。

    “先守住河东,再赴皇都求援,去见皇姐,然后毁掉鬼域投影。”

    萧崇琰平静开口,看向脸色微白,眼神决绝的页安,神情微顿,迟疑片刻,然后有些笨拙地露出一个安抚微笑。

    他说:“不必担心。”

    因为我在这里。

    —

    “鬼物大军已在城下,但河东天地结界仍未解除。”

    若空走入主院,径直向坐在树下的萧崇琰走去,在他身后停住,俯下身低低开口,神情有些凝重。

    “此方天地结界需有两个亚圣联手方可落成。但端肃已死,若不是他……那便还有一人。”

    而他们至今都不知另一人是谁。

    若空等了片刻,树下却始终没有声音传来,年轻僧人想到萧崇琰那副病弱不堪的身子,顿时有些慌张,快步绕到少年身前,接着神情微顿,露出一脸无可奈何神色。

    “……页安在安排守城,申应还在修养,让我再睡一会儿,想吃红豆糕。”

    萧崇琰靠坐在一张楠木椅中,整个人都陷在厚实的毛绒软垫内,初夏时分,怀中却仍然抱着个暖手炉,知道有人接近后也不睁眼,只是模模糊糊地开口,张嘴就是心心念念了一晚上的红豆糕。

    若空扶额叹息:“冕下……殿下,您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吗?”

    “……哦,是你啊。”

    在若空颇为忧虑的声音响起后,萧崇琰终于勉勉强强睁开眼睛,轻飘飘瞥过去一眼,然后露出一副被打扰的不悦神色,慢吞吞地问道:“顾璟还没回来?”

    他说完也不等若空回答,微皱眉头,像是抱怨般自言自语道:“给那个陈前水看病,需要这么久吗?”

    若空:“……”

    久在澄水院修行的僧人一脸茫然,直觉似乎哪里不对,但却始终说不上来,只是一言难尽地对着白衣少年看了又看,心想曾经叱咤风云,杀伐决断,威严冷酷的北地魔君——

    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殿下。”若空小心翼翼地开口,“如今河东——”

    “小和尚,我说过了……”

    萧崇琰抬头,打断若空的话,神色疏懒困倦,一副昏昏欲睡模样,但他的眼神却极为清明冷静,深不可测,如同看透一切,令人不由自主便心底生寒,顿生敬畏之心。

    明明只是极为随意的一瞥,却让若空条件反射般背脊微僵,束手而立,如听师长训斥般垂首不语,再不敢有半点旁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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