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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声 (第3/6页)

”了一声:“初颜,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听《渔舟唱晚》?”

    “也许是你的秘密吧。”

    “我还能有什么秘密,”易初尧的声音一下就xiele气,不是他不想提起那口气,是提不上来,“倒是你,很多秘密,没告诉我。”

    “我也没什么秘密。”易初颜给他换了一杯水,摆在床头。

    “你用同样的办法杀了他。”他终于说了出来,养父突然死亡这件事,一直让他压抑着。

    “他是骑摩托车摔死的。”

    “你到现在还想骗我!要不是你给他吃了那些东西,他会中毒?”易初尧低声吼道,只是他真的没什么力气了。

    “他喝了很多酒。”易初颜不想多做辩解。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意义。”易初尧不想和她争执,终是没有忍住,“小的时候,在福利院只知道要跟你靠得紧紧的,但是我也害怕你,你真狠心。我以为你会念在妈养育我们多年对我们好的分上,让他苟活。”

    “正是因为还顾念妈,我才会忍了两年,可是他那么狠命地打你骂你,你不恨他吗?”

    易初尧闭上了眼睛,他岂会忘记这两年现实生活对他的残酷,养母去世后,养父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他身上。每次在外面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不管他是否睡着了,踢开门就是一顿暴揍,有一次半夜把他从床上拎起来直接扔在院子里,拳打脚踢。那一刻,他连救命都没喊,只想快点了结了性命,离开这个世界。

    是易初颜从房间里出来救了他,她手里举着一把尖刀,刀锋对准了养父,绝望地看着他。哥哥就要被打死了,如果他再不住手,她会毫不犹豫地刺向他。

    “即便是恨,你也不能杀了他。”

    易初尧用被子蒙着头,沉默了很久。

    “他要我给他生孩子,传宗接代。”

    易初颜抚摸着手背,养父经常用竹篾抽她和哥哥,被竹篾抽破了皮的伤口,每一处都会裂开,可是血流不出来,像被灼伤的痛感。有一晚养父喝了酒回来,进了她的房间,嘴里喊着让她懂事,要为易家传宗接代,若不是身边时常放了匕首,那晚她差点无法全身而退了。

    “畜生!”这一声用尽了易初尧所有的力气,而这些,他竟然完全不知。

    “哥哥,过完这个冬天,我带你离开这里,大城市的医疗条件好。”易初颜看着哥哥,很多时候,她觉得他是弟弟。

    “我不去。”

    “我可以去赚钱养活我们。”

    易初尧想哭,跟那年他回到儿童福利院,躲在墙角里看到她从门里走出来的心情是一样的。这么多年,他们真的活成了兄妹,不离不弃的兄妹。可是,他岂能有这个私心。

    “我哪儿都不去了。”

    如医生所说,出院后,母亲的四肢还没有恢复的迹象,几乎是全身瘫痪的状态,但季之白还是每日坚持给母亲的手脚做康复唤醒训练,保持血液循环,避免生褥疮。两个jiejie轮流回来照顾,他得想办法跟着戏班师父去赚点钱。

    家里时常来人,无不感慨命运的奇迹。

    赤崎警官也去探望过季之白母亲,心里也一直惦记着风雪之日他们是如何把车开到市区的。他显得心事重重,年纪越大越藏不住事,自从那日内心里仿若听到小女孩在雨中求助的声音之后,他越是不安,那声音挥之不去。

    蛛丝马迹涌现,但是迷雾重重,看似有许多关联的线索,但户政科的反馈,炜遇的暗访,都没能让案件出现新的突破口,明暗莫辨。

    炜遇从寒戈回来之后,除了每日早起去山上晨练,大部分时间会去一个小院旁边蹲守。

    十七组一户大院人家一位老人九十高寿。

    来请戏班,戏班师父点了季之白,唱的是《寒窑记》,他演的是薛平贵身边的大将。这一出唱的是薛平贵十八年后决定回去找王宝钏,因为对王宝钏心怀愧疚,先派武将前去通知。

    大户人家演出打赏本来就多,又临近新千年,自然更是丰厚。师父的照顾,季之白心领神会,每日抽时间勤奋排练。他其实藏了私心,之前易初颜曾说过想看他敲鼓的样子,虽然说时只是一句无心的话,他却放在了心上。临登台那一天,他特意去了一趟易家,邀请她来看。

    这应该是近三年最大场面的一出戏了,连续三天。

    只是这天气委实不适合唱戏,尤其是唱露天大戏,搭建舞台就费了很大的劲,得把户外的冰都震碎了,大户人家讲究,专门找人去后山挑了新鲜的黄土铺平,舞台下方要生火,台上演出的人也能暖和一点。前台阔气敞亮,还搭了一条特别的小通道,直接通往里屋后台,演员有足够的空间出场以及下台换戏服。里屋的化妆台、戏服场地更仔细,任何细节都不含糊,筹备的人够认真。

    等着看戏的人更认真,还有两天才开始,前来参观前台后院的人络绎不绝。

    听说有大戏看,炜遇想让师父带他去看,他还没见过真人戏。

    “师父,一起去吧,我反正是没看过,还不要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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