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崽不能,至少不应该_分卷(4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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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45) (第3/3页)

你刚醒,顾长浥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慌乱, 你先多休息, 我去叫医生。

    长浥你知道姜颂的目光依旧温和认真,你现在总知道了。

    他一睁眼就能从顾长浥脸上看出来:邢策肯定没忍住, 把他之前病危的事全抖落了。

    顾长浥低着头,眼睛都红了, 我知道什么了?

    送你走的事, 我道歉,因为我说话不算数。姜颂声音轻轻的,哪怕我有什么样的理由, 我都是食言。所以之前你怪我,我也觉得理所应当。

    顾长浥咬着牙, 你究竟想说什么?

    姜颂的头稍微偏了偏, 目光落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

    那上面是顾长浥给他的佛珠。

    在昏暗的灯光里, 油梨珠子闪烁着细碎的晶光。

    那串珠子我很喜欢,谢谢你。姜颂冲着他笑笑,但如果我告诉你我不信世界上有神佛普渡众生, 你会不会失望?

    信则有, 不信则无。顾长浥的声音里带着倔强, 就算没有天救你, 人就不能和命争?

    那是因为你没遇到过真正的难。姜颂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温暖,却要把顾长浥的心冻穿了。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争过命,人世间不就只剩下欢与合, 哪儿还有悲和离呢?他问顾长浥。

    重新在这个地方醒过来,姜颂并也不意外。

    毕竟他的身体就跟台破老爷车似的,再平的路面都能熄火。

    手术本来就有风险,他一点不怪医生。

    只是,他担心顾长浥。

    其实道理很简单,姜颂刚醒,说话很慢,只要不投入不必要的感情,离开的时候就能心平气和地对待。

    你需要这样吗,姜颂?顾长浥突然开口了,你是现在立刻就要死了吗?

    他语气很急,眼泪滴在姜颂的手上冰凉冰凉的。

    你觉得这样公平吗?他诘问道:你做一个拆钢板的手术,别人说一两个小时就能做完。你在手术室躺了七个小时,在重症监护躺了两天,转到特护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意思就是你暂时死不了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姜颂你死不了。

    姜颂有点慌,用夹着心电监护夹的手指摸了摸他,我确实是死不了,别哭。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顾长浥的眼泪越落越急,我为什么要听你说这些呢?

    姜颂皱着眉刚刚要开口,又被他打断了,你是怕我爱上你缠着你,是吗?所以你要提前跟我划清这些?我问你要什么了,姜颂,你就觉得自己给不了?

    姜颂被他哭得心头直跳,但还是坚持说:你说的永远留在你身边,我做不到。你说的宁可别人害你,我也回报不了。

    顾长浥颓唐一笑,怎么你总是跟这些孩子话和醉话认真啊?我说对你没有想法,就是对你没有想法。

    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证明给我看。姜颂的语气稍微严肃了一些,你作为公司的带头人,没有必要守着一个打工的。

    叔叔。顾长浥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嘴边,又笑了,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但是我总得照顾你。

    刚才硬下心来说了那么多,姜颂觉得自己都是白说,不用。

    叔叔,我从小就没了父母,爷爷也早早去世了。顾长浥的眼睛还湿着,但已经染上了笑意。

    姜颂被他笑得难受,皱了皱眉,别笑了。

    顾长浥不听他的,反而笑得越来越厉害,你不信有天命,我信。

    他凑在姜颂耳边,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枕边,要是你也死了,那是不是你们,全都是被我克死的?

    是因为我不配有亲人,所以我只要叫了谁爸爸mama爷爷谁就活不长,就连只是被叫了一声叔叔,你也不能幸免?

    姜颂吃力地抬起手,给他擦眼泪,怎么胡说起来了?

    那要不然你是怎么想的呢?被我亲近了看重了,就离死不远了?顾长浥咬着下嘴唇,似乎在咧着嘴忍笑,眼泪却聚在眼眶里不肯掉。

    姜颂有些无奈,你不要曲解我

    那我还能叫你叔叔吗?顾长浥低下头,眼泪立刻就坠下去。

    他声音极低,你还是我叔叔吗?

    别哭了别哭了,只要你想,那就还是。姜颂有些后悔跟他说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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