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风云录(穿书)_分卷(8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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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81) (第1/3页)

    王权者亲自回应,从古至今可是第一次。

    虽然大部分人对皇室私底下处刑根本不满意,怨言蜚语也不少,但来自女王的威压对于他们这些普通居民来说,是千百年与生具来的本能,这并非价奴颜媚骨,也非生而低贱卑躬屈膝,而是一种融入血rou的本能与认知,没有人告诉他们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大部分人觉得对了,生活也就对了。

    人啊,生来就活在别人的谎言之中。

    兰开斯特庄园地下监狱。

    泥土洇染腐败木桩,厚重钢板加持固定,做成了这座地下庞大而病态的地狱,锁定无数悲惨命运的一生,它肮脏恶浊氤氲污秽,甚至连流水管道都没做好,下雨天地下就盈满污秽,老鼠吱吱叫唤着穿过女人裙摆,往高处逃命,刚开始几天她还尖叫反抗。

    现在她已经有些麻木习惯,角色倒置,如今玛丽罗伯茨成了自己牢笼里的囚徒,华丽纱裙已经肮脏无比,妆粉掉落露出那张枯黄干涸脸庞,就像皲裂的黄泥巴地,纵横交错着不少皱纹,从前她可是一天要保养多次的爱美之人,如今她失魂落魄地坐在稻草上,为了让自己舒适一些,已经不会去嫌弃它脏。

    几平米的小黑屋吃喝拉撒都在这,也不知道莫里斯干了什么,这个女人显得有些痴呆,不过骨气里仍旧保持着几分傲气,靠着泥巴墙头也努力抬高着。

    走廊里传来动静,女人吓得慌乱,下意识想着地方躲,可左右都没有空间躲藏,她抓着身下身下稻草断裂难看的指甲几乎快陷到rou里去,恐惧得睁大眼睛瞪着铁门。

    门打开,蜡烛手电筒的灯光透进来,锃亮刺目,习惯生活于黑暗的人不适地闭上眼睛,高大身躯逆着光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股桀骜与冷漠,慎得人鸡皮疙瘩冒起,玛丽罗伯茨环抱住双臂,嘶哑道,是你?

    诧异过去,就是轻蔑地肯定,玛丽罗伯茨定定了身形,扬起头充满傲气,笃定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见我。那声音活像吃了几把沙漠里暴晒的沙子,粗糙凸赖,从前的清脆不再。

    你恨我。玛丽罗伯茨咬牙切齿。

    路易面无表情,低眸扫视着她没有羼杂任何情感,就像在审一件垃圾或者物品的价值,冷静无情的衡量天平两端,想把淬了毒的利刃,美丽而危险。

    上次路易斯安茹闯进来,她只是匆匆一瞥,数隔十几年玛丽罗伯茨再这样仔细地看着他,瞬间就意识到,眼前人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地下室中那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男孩虚浮无感的精神世界得到了发展沉淀,从空壳子演化成了冷漠。

    男人危险得审判让她窒息,玛丽罗伯茨讨厌这样感觉!

    是自尊的屈辱,这个人从前是她鞋底的泥、臭水沟里的老鼠,即便一朝翻身也依旧卑贱!

    她快疯了,自持恃傲的人不允许低廉践踏,她不能容忍,她在尖叫!

    你说话啊!小杂种!

    不浮躁、冷静残忍,男人这样性格就没有几个人能够匹敌,小男孩长开了,五官漂亮得匪夷所思甚至诡异,可他周身暗流涌动的冰冷与危险,像是暗藏杀机的猛兽,眼睛里藏匿得是腥红寒意,这样强大气质影响下,就没有人会怎么注意他的长相。

    任何人都知道她输了,输得彻底,丧失了尊严与理智,成为万人唾弃的腌臜,连屎尿都不如。地下浑噩待了这么久的人,玛丽罗伯茨比谁都更知道这一点,从她不得不吃死老鼠蟑螂开始,她放弃了应以为荣的自傲。

    可对面曾经低贱廉价的奴隶,身体认清了现实,理智上仍旧不认同着一点!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想杀了我吗?你恨我你绝对恨我,我是你的敌人!嘶哑得快破裂,像指甲刮上玻璃一样刺耳难受。

    他为什么不说话?是觉得自己已经不配了吗?玛丽罗伯茨快疯狂了,眼中是混沌凶恶与放肆,她鬼一样从地上开始爬,泛起一阵腥臭与污水,她想靠近路易,这个高贵的男人。

    一条可怜虫在地上蠕动,像厕所里的蛆般在逐渐靠近,早已看不出曾经的美貌与华丽,刚要碰到路易裤脚,就被莫里斯一脚踹回了墙脚。

    玛丽罗伯茨狼狈地翻滚在黑泥水里,直到撞墙才停下,莫里斯在后若无其事地推推镜框,云淡风轻地像刚才那脚压根不是他踹的,家族里的成员也历来想不通,这样一个看起来瘦弱清秀的男人怎么会有这种怪力和变态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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