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风雪_分卷(5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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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52) (第2/3页)

 多亏了你的父兄逃战弃城,所以我的父母姊妹都死在燕启人手上了?

    如同冰雪荒原的一般的面颊上,微微浮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我父亲是个文人。

    良久,西淮还是只没有触及任何敏感区地说:读了几年的书,小有成绩。

    银止川静静地听着。

    西淮接着道:但是他不会讨好人,得罪了根本不能得罪的人物。被罚罢官,我们全家就都和他一起,被迫远离了家乡了。

    再没过多久,后来又遇到别的变故。我和家人走失,被人贩子捡去,就卖进妓馆了。

    很简略的三言两语,大致讲了在遇到银止川之前的经历,以及自己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然而银止川听完,却问:

    那你也读过书?

    读过。

    西淮轻笑了一下,看着自己的手指:

    四书五经,君子策论,二十四史,都读过记烂。

    那你

    银止川顿了顿,道:那你在妓馆的时候,他们没有因此珍惜你么?

    珍惜。

    西淮品读这两个字,觉得很可笑一样,反问道:你知道在妓馆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什么。

    讨男人喜欢。

    西淮漠然说:否则读过再多书也没有用。没有男人想上你,照样会挨打。

    西淮坐在靠窗户的那一侧,视线并没有看银止川。

    他搁在膝盖上的手指纤细而脆弱,像他的人一样,有一种天然的冷郁感。

    这是本应当用来读书捧卷的一双手。

    但是在通妓坊,它学会了很多和提笔完全无关的东西。如何抚慰自己,如何取悦他人

    说起来,确实很多人喜欢这个。

    良久,仿佛想起了什么,西淮微微一笑,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问道:你喜欢么,银少将军?

    银止川:

    目光中,这个寒玉一样的年轻人神情中有一种嘲弄与自厌的神情,好像通过掀开自己的伤疤,能得到一种自虐一般的快意。

    银止川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道:你为何不将它取下来。

    现在你已经离开赴云楼了,如果你想,我不介意你把这东西弄掉。

    然而西淮却略一弯唇,淡声说:

    锁死了。这辈子都取不下来的。

    通妓坊给不听话的新人戴上这样的东西,就是为了叫他们记住自己的身份

    无论你从前是如何的名门公子,冷冽心性。进了这里,都只能是一个苟延残喘的人下之人。

    不配再有尊严人格。

    这仿佛和刺字黵刑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毁去一个人最后的心理防线。

    银止川不知道再怎么将这场谈话继续下去,就一直没有吭声。

    外头的街道很吵,但马车里很静。

    时不时碾过一颗小石子,会略微的颠一下。西淮的神色冰冷而漠然,从侧面看过去,就好似一个没有早已没有喜怒的白玉雕像。

    只那么静静地侧脸望着窗外。

    下车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这个西淮根本不希望别人知道的缘故,银止川似乎略有歉意,伸手扶了扶西淮。

    西淮一顿,随即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受,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谢谢。

    见银止川下马车,府里的小厮都赶忙迎了上来。

    公子。

    银止川略微像他们示意了一下买回来的一些东西,吩咐道:将这些搬去杂物府。

    过几日,再派人去一趟布庄。那里有订的几套衣裳,望亭宴之前取回来。

    是,公子。

    小厨房的饭菜做好了么?

    见他们几个人似有踌躇之意,银止川问道:怎么了。

    小厮悄悄看了西淮一眼,而后附到银止川耳边,低低地私语了几句,退下了。

    银止川倒神情上还没什么变化,仿佛没什么事发生。只对西淮说:

    你先进去吃饭。我有些事处理好了就来。

    府邸西淮才来了没多久,去正厅的路都还没记住。

    当即就由一个仆从领路,带着他过去了。

    银止川看着西淮清隽单薄的背影,有一会儿没说话。直到他走至转角处,消失不见,才低低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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