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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哪有!怎么会!”他说得好夸张,咳嗽一声接着夸:“眠眠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我被哄得又哭又笑。 要真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阿森怎么看也不看我呢?周朗惯会骗人,就像他回B市的日期拖了又拖,他呜咽:“我也想早点回来陪你,但实在走不开呀。” 有时候想,这样对他是否不公,好比你想吃桃子,老天给了你一个苹果,渴是解了,但你知道,你要的从不是苹果。 钱医生说这叫斯德哥尔摩。 “如你所说,绑架犯折磨了她,将她处于危险,这本身就是错误行为,就算……” 我喃喃:“可他对她挺好的呀。” 她耸耸肩:“就算这个绑架犯在其间施舍了一点仁慈,那又怎么样,能改变整件事的本质吗?” 不能,同样,人质也无法改变她的心理了,她无比依赖绑架犯。 “这就是心理学存在的意义,”她说,“我要做的就是将人们带回正轨。” “‘正轨’的意义,由谁定夺,谁是世上唯一真理?” 钱医生失笑:“我看周先生的担心是多余的,与我分辨的劲头已然不输从前。” 从前,你不认得从前的我,阿森不记得,我也快忘了,梦里倒是常听见她笑,喜眉笑眼,没什么能打败她。 我更想见一见从前那个少年,趁我还有一点勇气。 故意落在出租屋的钱包这时派上用场,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跳出来时,我泼翻了咖啡,画中人棕了一片。 接起,一句“喂”被我说得颤颤巍巍,阿森的声音被电话压缩传来,显得冷冰冰:“你的钱包丢我这儿了,有空过来取吧。” 这才想起,我一星期没有去sao扰他了。 衣服挑了又挑,站在镜前抻直抚平,空荡荡,大得惊人,涂脂抹粉,方显人气。 车不敢再开,目标太大,打车到工地,正午阳光热人,阿森手抓钱包,立在门口等我,我身子虚,走几步汗便霖霖淌进颈子,擦拭去站定,发现阿森额头也有些许汗,浑身摸了摸,发觉帕子丢了。 不敢直视他,怕又看到那样绝情的眼神,低头伸手,“谢谢。”我说,说着故意将伤口露给他看,偷觑一眼,他不为所动,钱包交给我,他便离开了。 我悄悄抹掉眼泪,在春日燠热,令人昏聩的太阳下,等了一天,等阿森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下班的工人中时,猛然起身的我,眼前一片漆黑,扶稳墙才不至于栽倒。 “你怎么还在?”阿森面色晦暗不明,大约很忙没空喝水,嗓子哑得不行。 我挠了挠头,没有回答这个驱逐意味强烈的问题,而是讪讪笑道:“我还没有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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