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宦_诱宦 第18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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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诱宦 第18节 (第2/4页)

这些公务,横竖晓得你有钱就好了。”

    “我有钱,”陆瞻斜睨着她,温声而笑,“往后也无儿无女,手散得很,你想讹我就只管讹吧。”

    芷秋同样睐目而笑,桃花泛水的眼荡尽春波,“你放心,我也不是那起黑心肝的人,必定想着给你留下棺材本。”

    “棺材本也不必留,自古权宦甚少有好下场的,不是凌迟便是暴尸荒野,留了棺材也无用,没那个福分躺进去。”

    说着话儿,他的手再度撩开车帘观望天色,只见天际一抹幽蓝,有一个太阳埋在那里,等不了多久便要出岫,截断这个满是温情的夜。

    “天快亮了。”他说,带着几缕难分难舍的愁绪。

    在那片半开的湛蓝锦帘中,芷秋同样看到了熟悉的屋檐,再往前十来丈,便是月到风来阁的院墙。

    分别的困境中,她忽然心生一计,猛地就将脑袋耷在他的肩上,视死如归地阖起了眼,“天都要亮了,我好困,到了你再叫醒我吧。”

    从此再没有生息,时光好像随之定格在这里。

    两个湿漉漉的身躯贴在一起,陆瞻能感觉到她坚柔的脉搏,温缓地溢在他的心上,泛起甜蜜的苦涩。

    马车静谧地停在了院墙下,黎阿则撩开车帘即被陆瞻一个手势噤了声,只得小心翼翼地跳下车去同桃良三人交涉。那三人听后便知情识趣地独自进了门。

    芷秋上下鹘突的心等了许久,捕捉见各处动静,唯独没听见陆瞻将她唤醒。惴惴的心蓦然搁浅,寂寞许久的唇微微翘起,在他肩头攒满了轻巧的快乐,“陆大人,你知不知道?这一月,我天天都盼着祝斗真来叫我的局。”

    轻柔的声音如一渠清泉注入陆瞻guntang的身体。他侧垂了眼眸,只瞧见两帘纤长的睫毛,同样卷起他细密的愉悦。他稳稳托着她,嘴角随太阳的初升,逐渐噙来微笑。

    雨收夜断处,烟水茫茫,阳光像破土而出的牙穗,逐渐照醒了朝花、云梦。

    珠宫有仙侣,合枕鸳鸯,却有佳客,笃笃轻扣门扉。方文濡自枕畔回望云禾一眼,见她未醒,方安下心蹑着手脚去拉开门。

    门外是丫鬟骊珠,托着髹红方盘,笑盈盈地递来,“想着公子该起床用功了,mama便吩咐厨房做了早饭叫我送来。我就不进屋了,一会子我们姑娘醒了烦请公子叫我,我就在廊下扎宫花。”

    “多谢姑娘。”

    榛松粥,佐以水晶鹅、火熏rou、豆腐皮儿卷几样精致菜色在圆案摆开后。方文濡自在绘牡丹的高面盆架子上擦了把脸,漱了口,又蹒至临窗的书案上拣了本《资治通鉴》坐到案前。

    一壁执了银箸,一壁翻开书,不想猛地被人抽去,回首一瞧,是云禾背着两个手,披散着蓬松秀发,未配珠饰,未匀胭脂,仅有右眼睑下的朱砂痣点亮风情与眼色,“吃饭就吃饭,不许看书。”

    整月的光景里,他们一处睡一处醒,俨然夫妻。方文濡亦如同一个丈夫,将他百媚横生的“妻子”揿在腿上,去夺她手上的书,“还我,我不看总行?”

    “偏不给!”云禾高高地扬起书,因坐在他腿上,自然就比他高出一截来,“吃了饭才给你,吃个饭麽,又耽误不了你用功。”

    僵持片刻,方文濡吊着眉笑开,“举着手不酸?好了好了,我不看,我这就吃饭。”

    得胜后,云禾志得意满地笑着将书仍旧搁回书案,旋裙回来坐到案前托着腮,一眼不错地盯着他瞧。方文濡则拣了一块水晶鹅喂到她唇边,却见她攒眉摇首,“不要吃,起得太早了,吃不下。”

    他收回手,斯斯文文地细嚼慢咽,“是我吵醒你了?明日我回家去,你就能多睡一会了,不必跟着我起个大早。”

    云禾趴在案上,恹恹地情态里带着心满意足的快乐,“我瞧你唇角还带着点淤青,要不再住几日吧?免得叫你娘瞧见了担心。”

    “不妨事,我同她讲是在姑母家住着,住这样久还不回去,她才是要忧心了。况且我在这里住着,不知耽误了你多少生意。”

    “耽误就耽误了吧,有什么的?”云禾趴在臂间莺慵蝶醉地笑着,虽未妆黛,却天然妩媚,“那群瘟鬼,这些时不来,过些时也总要来的。你放心,不过是一群野狗,过两日我说我病好了,他们闻着rou味,照样纷至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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