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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星晚见韩煦置于被子上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些。

    封厉城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我们先回家, 爸和爷爷都在家等你。”

    正说着，周阿姨拎着早餐进来了。

    封向妍忙擦了擦眼泪，骄傲地背过身去。隔得远, 姜星晚不知道封厉城又和她说了什么，最后两人终于出去了。

    周阿姨将早餐一样一样拿出来，一面安慰说：“小封先生别在意，大小姐她就是那样的性子，这么多年谁还不知道呢？发发脾气就过去了，先吃早餐吧。”

    韩煦一动不动，说：“阿姨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周阿姨迟疑片刻，终于点头出去了。

    “出来吧。”

    姜星晚端着杯子走出茶水间，见韩煦坐在床上木然看着自己，她有些尴尬转动着水杯说：“你还要喝水吗？如果不渴的话，我马上出去。”

    她快步过去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却听韩煦说：“她生我的时候才16岁，还是个孩子。”

    姜星晚停在了原地。

    韩煦又说：“外公有舅舅那年21岁，可却到了41岁才有了她，对于这个迟来的女儿，全家人都欢喜，再加上外婆走得早，外公为了弥补她缺失母爱更是疼爱得不得了。连舅舅对她也是又当女儿又当meimei，更别说外公了，说是把她宠成公主也不为过。青春期时她比别的女孩更叛逆，你们告诉我不可以的事我偏要做。15岁生日那天她带男朋友回家，外公和舅舅全都不同意他们交往，她偷了舅妈的身份证从家里跑出去酒吧喝酒，和别人发生了一夜情，然后意外有了我。”

    姜星晚徐徐转身。

    他垂下眼睑依旧再说：“因为身体原因她没办法打胎，只能把我生下来。外公和舅舅为了不影响她的前途，一直把我藏着掖着。把我落户在舅舅名下，你还不知道，我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封厉洲。”

    怪不得刚才周阿姨叫他“小封先生”。

    她终于小心问：“那你爸爸呢？”

    “不知道。”他自嘲一笑，“连她也不知道是谁，他一直恨我，要不是我她也不会和初恋分手，不会休学留级和好闺蜜分开。我整个童年，她从来没有抱过我，没有喂过一口奶，不顺心时她就会打我。5岁那年她死活要将我送人……”

    他微微颤动着唇，平复许久才叹息道：“我跪着求她，向她保证我会小心翼翼地活着，不要名分也不要身份，会一辈子活得像个影子。她23岁那年出嫁，我就去海市最高的大厦顶楼默默给她送嫁，我听说她婚后要定居新西兰时高兴得两天两夜没睡觉。觉得从此以后，她能过得很幸福，而我也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我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