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诺贝利的回忆:核灾难口述史_第62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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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页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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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有一天,城里出现了一个疯狂的女人。她在市场里走来走去,同时大声说道:我见过辐射。辐射是蓝色的,它能覆盖所有的东西。听了她的话,人们放下了手中的牛奶和乡村奶酪。一位老妇人站在自己的牛奶旁边,市场里己经没有人买牛奶。别担心,她说,我从不让我的牛跑到田里去,它吃的草都是我割回来的。如果你驾车离开城市,来到郊区或农村,你就会看到那些奇怪的稻草人:一头全身裹满玻璃纸的牛,而站在它旁边的则是一位全身包满玻璃纸的农村老妇人。眼前的情景

    简直让你哭笑不得。

    这时,他们开始将我们外派,监督下层工作。我被派到了一家木材加工厂。这家工厂收到的原材料丝毫没有减少;生产计划并没有调整,所以他们依然照原计划工作。我走进仓库,刚一打开我带的仪器,它的指针就开始剧烈地摇摆。那些木板还算合格,但是假如我把它拿到那些扫帚附近,它的指针立刻就从零一下打到最高值,然后就不动了。这些扫帚是从哪里来的?克拉斯诺波尔。后来的事实证明,克拉斯诺波尔是整个莫吉廖夫地区受辐射污染程度最严重的地方。我们还有一船货物没有发。其的都已经发货了。既然如此,你又如何能把他们已经发往各城镇的货物再找回来呢?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说一我怕我会忘记hellip;hellip;哦,对了!切尔诺贝利事件发生了,突然之间,你就有了这种全新的感觉,而我们还没有完全适应它的存在;即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生活。直到那时为止,还没有人需要这种生活。但是,现在的你不得不思考:你吃的是什么?你用什么来填饱孩子的肚子?什么东西是危险的,哪些又是安全的?你应不应该搬到其他地方去住,或者,你该留下来吗?每个人都不得不做出自己的选择。我们都己经习惯了生活一可是,你该如何生活?和整个村子里的人一起生活,过那种集体化的生活;就像工厂和集体农庄里的人一样。我们是苏联人,我们已经被集体化了。譬如说,我就是一个苏联人,非常地道、非常苏联化的一个人。当我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每年夏天,我都会参加学生共青团组织的活动。整整一个夏天的时间,我们大家一起工作,然后把挣的钱转寄给拉丁美洲的苏联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我所在小组的工作报酬至少有一部分都捐给了位于乌拉圭的联盟组织。

    切尔诺贝利事件发生后,我们都变了。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我们需要花费很多的精力和时间才能明白这一变化。但与此同时,我们却无法把自己的理解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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