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诺贝利的回忆:核灾难口述史_第9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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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会永久性地改变自己,以及整个世界。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他的观点也在慢慢地发生变化,他对自己说:我会像以前那样继续冲着马车夫大吼大叫,我会像以前一样抱怨、发牢sao。既然如此,人们为什么要记住这一切呢?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判断出什么才是事实?还是为了公平?抑或是为了解放自我,尔后忘却?还是因为记忆可以让他们的目光永远都停留在过去?不管怎样,人们都无法回避一个事实;记忆是脆弱的、短暂的,它并不是确切的知识,而只是一个人对于自身所做出的一种猜测。记忆不是知识,它更像是一种情感。

    我的情感hellip;hellip;我挣扎着,深入地挖掘我的情感;我想起来了。

    对我而言,最可怕的事情发生在我的童年时期;战争。

    我还记得当年我们一群男孩子玩mama和爸爸游戏时的情景;我

    们会把年纪小的孩子的衣服脱掉,然后把他们放到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些孩子是战争后出生的第一批婴儿;在战争时期,孩子成为了这个世界上被遗忘的一群人。我们等待生命的出现。我们玩mama和爸爸的游戏。我们想看一看生命是如何出现的。当时,我们不过八九岁大。

    .我曾经看到过一个企图自杀的女人,就在河边的灌木丛中。她手里拿着一块砖,不断地用砖砸自己的脑袋。她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占领这座村庄的部队里的一名士兵,全村的人都恨他。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目睹了许多小动物出生的过程。我帮助过mama把一头小牛从牛mama的肚子里拉出来,我让我们家的猪和野猪交配。我记得;我记得他们把我爸爸的尸体抬回来时的场景。当时,他身上穿着一件毛衣,那是我mama给他织的毛衣。他被机关枪的子弹打中了,鲜红的血液徐徐地从伤口往外冒,浸湿了那件毛衣。他躺在我们家唯一的一张床上,除此以外,我们找不到其他地方来安放他。后来,他被埋在了我们家前面的空地上。门前的土地是那种硬邦邦的陶土,并不松软。挖土的时候,我看到了很多甜菜根。战斗还在继续。路上堆满了人和马的尸体。

    对于我而言,这些回忆极其隐私,我从没和任何人谈到过这些回忆。

    那时,在我的意识当中,死亡和出生是一回事。当我看到一只小牛从mama的肚子里钻出来的时候;以及我目睹其他小动物诞生的时候一我的感受和我看到灌木丛中的那个女人试图用砖头杀死自己时的感受并没有任何不同。出于某种原因,在我看来,死亡和出生就是一回事,二者之间没有任何区别。

    从童年时开始,我就一直清楚地记得家里宰杀野猪时的那股气味。你才刚刚见到我,但是我己经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噩梦之中。陷入了一种令我终生难忘的恐惧中,无法自拔。我是自愿飞向那里的。我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女人们带我们去桑拿房时的情景。我看到女人们的zigong(即便是在当时,我们已经知道那就是zigong)都垂了下来,她们用布带将它们捆住。我看到了。她们的zigong之所以会下垂完全是因为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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