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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对这样的往事如数家珍，说着还伸出一根指头亲昵地掠过她的鼻尖，仿佛是一种无上的光荣时刻。

    “果然还是你最像mama，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世界上像林蔷这样资质的太多了，注定只能去替别人做他们不想做的事。”

    “你为什么可以这样说林蔷？”

    林薇颤抖起来。

    “——难道她不是你的女儿吗？”

    母亲将目光瞟向别处，把嘴努成半个向下的三角。

    “你以为我想吗？但林蔷已经跟着你爸爸走了，和林更琛在一起，我真的很担心她现在的发展。”

    “年轻的时候天天只知道玩手机、谈恋爱、喝酒开派对，毕业了进入社会打打工，从此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小零件被随便镶嵌在什么公司里。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呢？活得就像是一条春蚕一般，出生、长大、传播 DNA 然后死去。这就是你爸爸的教育方法啊，快乐成长，快乐教育，让她无忧无虑地沦为一个快乐渺小的工具人。”

    她显然在玩味。

    “——但你不同，你不知道每次mama和别人说你是南大心理学博士的时候有多么自豪。你不负我的教导，也拥有这种主宰他人的智慧。”

    「最后，关于原生家庭 PUA 的真相」

    你要按照我的理想活得名校毕业／工作稳定／结婚／生育／家庭幸福／孝顺乖巧

    ——因为你是我“面子”的一部分，我要把我的价值观，寄生在你的身上。

    母亲步步向前，林薇不退。

    “你是mama永远的最爱。”

    “不，你根本不爱我。”

    怪兽睁开眼。

    兹拉，在绷紧的繁花织缎上刺下第一刀。

    “在心理学里有一个术语专门能够用来形容你这种行为——cao纵性人格。”

    林薇露出雪白而锋利的牙齿，一字一顿道。

    “不过别误会，cao纵性人格和cao控型人格还不一样。cao控型人格意味着绝对征服，要么得到，要么毁掉。而你比这可更高明，你的目的是cao纵，是洗脑，是用尽种种手段把别人的意志统统扭转成自己的意志。”

    「cao控性人格会时时刻刻强调自己是强者和主宰地位，但cao纵要来得更为隐秘而巧妙，为了控制他人，cao纵者可以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完美的受害者。」

    在这陷阱中最为隐秘的一点是，最强大的cao纵者往往不遗余力地要将自己扮演成弱者的样子。

    初级一点的有“嘤嘤嘤嫂子不要怪哥哥，都是我的错”，高级一点的如今就在眼前。

    这二十多年里林薇不知听了多少遍“你爸爸不要你了”，“你是被抛弃的”，“你和mama一起被抛弃了”。她是残次品的认知根生蒂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