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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道：“都说出来吧。”

    静琬看了他片刻，低头将目光垂向膝盖上放着的书，手指无意识的在书页上摩挲，这本书是她托门童早上买来的《燕史》，记载着一千多年前燕朝从开国到亡国的所有历史。

    “我出生于正平三年，距今已有一千一百七十三年，我应该就是你们口中所称的古人。”

    静琬说着，抬头看向上官律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现在写满了惊讶与不可思议。

    “那你……是怎么就穿越了时空……”上官律有些迟疑的问道。

    “你昨天已经看到过了，”静琬说道：“几个月前也是这样的浓雾，我在黑暗里走了好久，就走到了这儿。”

    “那我昨天看到那些人……还有，你的身份……你认识那些人是吗……”上官律有些语无伦次。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所经历过的一切，他一定会以为静琬在说胡话，或者有妄想症什么的。毕竟，说自己出生于一千多年前什么的，怎么听都像是骗子。

    静琬将膝盖上的书合上，摩挲着书面鎏金的“燕史”两个大字，缓慢的娓娓道来：“我出生在正平三年，祖籍梁郡秀容，父母都是村上的农户，正平十四年，花田使来我们镇上采选，县令为了巴结花田使，但凡年满十岁到十五岁的女子只要相貌端正身无残疾者都被送了去，我便是那时候采选入宫的。我长得一般，不好也不坏，没有被刷下来，却也没有当主子的命，便留在宫中做了宫女……”

    “阿琬，你长得很好，是宫里头的皇帝有眼无珠。”上官律看不得她妄自菲薄的模样，出言打断了她的话，一本正经的安慰。

    静琬摇头说道：“在宫中被皇帝看上也不是什么好事，没有背景、外戚，在宫中无依无靠，很容易被人作伐子，死得不明不白的。倒还不如宫女，谨慎一些，顶多是辛苦，不会丢了性命。”

    “这样啊，”上官律点头，“还好你没被皇帝看上。”

    静琬真是哭笑不得，问他：“你还要听吗？”

    上官律抬了抬手，“你继续，你继续。”

    “你昨天看到的那个被太监绞死的女子便是我伺候的主子，从她刚入宫还是个贵人的时候就伺候她，一直到她被封为正一品德妃，整整十年的时间。”静琬又摩挲着手上的那本《燕史》，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你回来之前，我一直在看正平朝的史书，后妃传中没有找到一丝半点德妃的记载，在宫中，只有自戕的妃嫔才不得入皇陵才不被记录到史册中，德妃她……”

    上官律思绪都还有些混乱，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静琬，昨天晚上那一幕可以算是眼睁睁的看着皇后让人绞死德妃，若换做是他，恐怕未必能做到静琬这般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