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渡山河_第173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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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节 (第2/3页)


    辛鸾手上的案卷翻得哗啦啦地响,点着看澜马部的消息一目十行,“没有确据,只有一面之词。只是齐嵩之死非同小可,本王若不能善加利用,何时才能打开局面?”

    辛鸾此话心意颇坚,徐守文与他心意相通,当即便不再纠缠细节,简明道:“既然如此,那殿下需快做决断。这消息来到西南最快也相隔了十一天,不能再耽搁了。”

    辛鸾大略浏览了一番澜马部这几年情况,估量这情报未必有假,握紧拳头,在原地快速地踱了几步,急剧地思索。

    紧接着,在一片烛火中倏地抬头:“现在能战吗?”

    徐守文眉峰一蹙,实话实说:“还不能,练兵还需一年半载。”

    辛鸾对这回答并不意外,点了点头:“那只能先走一步险棋,之后本王亲自来拖。”说着他声音一提,朝外道,“来人!”

    “在!”

    辛鸾:“那五位侯爷是不是还在宝月楼喝酒?”

    毫不相干的,辛鸾忽然询问起这事来。

    那扈从不明所以,却也大声回答:“是!”

    “奏乐,放烟火,让侍从自宝月楼内缓缓撤出来……”

    辛鸾的声音冷静到可怕,这密室里供奉的都是长明之灯,而辛鸾眼前的这盏,便是为申豪请的,他没有迟疑,烛光映着他的眼睛,灼热中有冷酷的安静:

    “炸了宝月楼,今晚,送那五人归天。”

    第206章 问世(1)

    “五个侯爷,一锅端了,他好大的胆子!”

    和阗玉杵“嗙”地四分五裂,砸出令人肝胆俱裂的脆响。

    神京,三月八日,清凉殿内,帝王高坐于案,辛襄默默蹲下身。

    玉制的莲花摔裂了数朵,滚得案上台阶满地都是,辛襄伸长手臂将自己身侧最大的两块碎片拾好,鬼使神差地还妄图拼合了一下,意念刚起又忽地清醒过来,松开手轻轻地将它们放回地上。

    “陛下容禀,西南请罪的折子昨日便快马到了,陈留王说不胜惶恐,五侯之死乃三月节爆竹烟花之误伤。”

    “有无祸心,只有他自家清楚。太子,”帝王横眉,凤眼之中倏地闪过一抹厌怒,“当年是你打包票,寡人才高抬贵手封陈留西南,若真有不可挽回之事……”

    “儿臣一定好好安抚!”

    辛襄接口,沉着脸,声音如那碎玉般斩钉截铁:“若真有不可挽回之事,陈留王真有不臣之心,臣必将亲自率军,将他打回西南!”

    ·

    “可惜了。”

    西南,陈留王府,春光烂漫中,堆着许多营造杂务。泥浆盆子,青石砖,吆喝干活的匠人,辛鸾背着手、迈着方步、不远不近地绕着那密密麻麻的脚手架转圈,自言自语:“哎,可惜了……这么好的宝月楼,可惜了。”

    “王爷!”

    远处有人呼唤,辛鸾回头,正瞅见管家绕过小径连跑带颠地往这处赶。辛鸾不解,不急不躁地扬声:“何事如此慌张?火烧你屁股了?”

    管家亦扬声:“庄先生回来了!”

    辛鸾浑身登时一僵,脑子卡顿着一时也思考不了“这才走俩月啊,先生怎地回来得这么早”这等复杂问题,脱口便道:“拦一拦,跟先生说本王不在。”说罢拔腿就跑,站在脚手架上的匠人还以为眼睛花了,只见一抹残影直扑东苑而去,那叫一个流星赶月,速度非常。

    怪只怪事情太邪性,陈留王府占地数亩,通道小径数以百计,辛鸾刚绕过冷僻无人的香樟园,假山石还没翻过去,一把长七寸六分、厚六分、有镂面的戒尺立刻拦住了去路——

    “师,师父……”

    辛鸾咽了口唾沫,赔笑,有些肝颤。

    庄珺一身风尘,显然是刚刚归府。老人年齿大了,鹤发鸡皮,骨瘦嶙嶙,辛鸾忍不住心中腹诽,想着他一把年纪回来不想着歇劳养神,居然先去书房拿了戒尺要教训于他。庄珺像是能把辛鸾心底那点心思都照个透彻一般,厚实的戒尺轻敲手心,顶着花白的小髻缓缓走来:“殿下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啊?”

    辛鸾飞快地扫了一眼哪里可以窜逃,立刻露出可怜像来:“师父,有话好说……”

    庄珺脸色一沉:“宝月楼的事,是不是你?”

    “学生冤枉!”

    辛鸾盯着那越来越近的戒尺,哭丧着后退两步,“明明是管事失火引起的意外,我这府上刚修好,宝月楼被炸我心疼都来不及,怎么是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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