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安山河_第118节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118节 (第4/4页)

装,同父异母的兄弟二人隔着床沿,少有的沉静着四目相望。

    终是许康轶先开了口,竟然是回忆起二人小时候的事:“皇兄,我记得五岁那年,夏季到承德避暑,中午错过了午饭,困在马厩里边,还是你给过我一小盒绿豆桂花糕,牵手把我带了出去。”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毓王终究是少年,看着许康轶瘦瘦小小的,平时带着他的丫头婆子不知道哪去了,可能是误入了马厩看高头大马吓人,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他一时看野草似没什么人管教的许康轶可怜,把他带了出来,听到他肚子饿的咕咕叫,领回书房给了他一盒绿豆桂花糕。

    毓王嘴角稍稍翘了翘,缓慢的眨了眨眼,望着许康轶,意思是问他说这个做什么。

    许康轶消减的厉害,眼神涣散,整个人一分精气神也没有了,时不时不自觉的揉一下太阳xue和狠眨一下眼,一看就是非常不舒服。现在扔到闹市去,说是生了重病被扫地出门沦为了乞丐都有人信。

    他盯着毓王,眼中逐渐流露出祈求、哀怜之意:“皇兄,我…现在寸步难行,即将眼盲,已然是无用的废人了。”

    毓王伸手拍了拍许康轶的肩膀,一层皮包着薄rou,好似骨头都要支出来了,“哦?倒是第一次听你说自己是废人。”

    许康轶眼圈有些发红,像是摇尾乞怜的丧家犬:“天位已定,怎会再有他人染指?皇兄其实也知道,四弟从来只想做一个闲人。”

    泽亲王去后,新贵直接被抽了筋;景阳帝病重,世家大族的势力搅动风云,诏书上已经立了毓王为太子。

    许康轶深知毓王狠辣,当时二人争斗多年,除非他显示出毫无还手之力,否则根本不会放过他,多说几句好像也会气喘吁吁:“皇兄,四弟愿终生不再进京,余年为兄长看守边疆。”

    毓王心下大快,日前许康轶那样张狂,好像智勇双全,如果把政治斗争比作下棋,许康轶和他都不是一个段数上的。而今还不是卑躬屈膝、乞哀告怜,出了京城便是出了政治中心,再难掀起波澜了。

    想到这里,他眼中划过一丝快意,瞬间便消失在了眼角里:“军中极苦,四弟病体若此,还是先修养一段罢。”

    许康轶好像尤不放心,说话像是带着哭腔:“皇兄继位之后,愿意赏弟弟当一个平民百姓,给祖宗看守坟墓也行啊。”

    毓王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太子和其他皇子当然不同,许康轶现在名义上已经不是和他平起平坐的亲王了。他目的达到,料许康轶也掀不起什么波涛,而且父皇尚在,总不能杀的一个不留。

    他寒暄了几句保重身体,他有好药马上就将送来给许康轶将息身体的话,起身出了这个满是药味病味的屋子,太原要处理的事,可不只是许康轶一个。

    许康轶待送毓王走后,回了回神,他一转身便进了小书房,花折正在小书房最里间等他,许康轶随随便便的洗了一把脸,对上花折询问的目光,点了点头:“暂时也只能如此了,我不进京,料到他也抓不到我什么把柄。”

    在太原,得罪过睚眦必报的毓王的,可不只翼王一个。

    ******

    余情最近也知道风雨欲来,一旦朝位更迭毓王登基,之前那些龌龊的争斗可能要秋后算账,不得不防。

    做生意讲求一个势,没有势的话便没有利,泽亲王大势已去,她们整个家族均知道必须找到新的靠山,否则呼啦啦的大厦倾可能只是瞬间的事。

    做什么都离不开钱,抱住许康轶的钱袋子还是重要的。改头换面、因势利导,方能保全,如果一味的和翼王站在一条战线上,不只是害了余家,也是害了许康轶。

    ——乱世之中,只有先苟活于世,不被一棍打死,才能有翻身的机会。

    余情这日早晨正和父亲坐在书房中,研究着先韬光养晦,把一些产业转移到底下,积蓄些力量,却看到代雪渊连门也没敲的进来了。

    代雪渊反手将门带上,看了看正在厅中喝茶的父女,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毓王刚才去了翼王的别庄,估计下一步就是往这边来,望早做准备。”

    余情有点吃惊:“什么,是毓王?这么快?!”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来打击异己的?

    余家大老爷征战商海多年,他倒是判断余家生意做的太大,短时间内也倒没什么事。和政治斗争不同,经济上牵一发有时可以动全身,生意做得大,有的时候也可以绑架国家。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