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_第1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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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节 (第1/3页)

    少年的嘴唇和他记忆中一样软,茫然却顺从地张开嘴,接受吐息交融的缠绵亲吻——迟扬自知有些失控,却不甘愿就此停下,怀着某种近于亵渎神明的冲动,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加深这个吻。

    这是他的小神明——他在亲吻他的神明,那团遥远的、高高在上,却又触手可及的光。

    这个念头太催人疯魔了。

    直到对方被他推入柔软的床铺,无所适从地抱紧了他,发出一声克制的轻微呜咽,他才仓促结束了这个过分进犯的亲吻,略微分开些距离,在一片模糊交杂的光影里看着何弈。

    嘴角被他欺负得肿了,眼眶有些发红,眼神也不再像往常那样平静,含着些许水汽——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心跳很快。

    “早点睡,”他几乎是强迫自己的将线从那红肿的嘴角上撕了下来,克制着起身,嗓音有些发紧,说出的话却不容置疑,“听话。”

    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迟扬……”

    “嗯?”

    何弈躺在床上,也不介意自己被弄乱的头发,抬手挡着额头,看向他,明明一副被欺负过了头的样子,眼底却略微带着笑意,和别的什么近于占有和满足的情绪,轻声问他:“说悄悄话,讨吻,是这样吗?”

    十分是满分的话,我能拿到优秀吗。

    迟扬伸出手,贴在他胸口,感受着那加速的guntang心跳,沉默片刻,回答道:“是。”

    高中三年,似乎是越过越快的。

    转眼临近期末,排的自习课也渐渐被主课取代,山海似的升学压力压下来,重得人抬不起头。

    何弈没有要考个成绩交差的家长,却不得不面对努力学习、进入一所好大学,甚至养活自己一类的压力——理论上他父亲那一方的家属要定期打给他生活费和学费,直到大学毕业,可毕业之后该怎么走,又不得不纳入考量。

    尽管迟扬这人没心没肺,对此给出的建议是“我包养你,你想分手了我付一辈子分手费”——不知道是不是认真的,他只当玩笑来听。

    社会,生活,成长,远没有他现在所能想到的这么简单,想要孤身一人这样行走下去,或是带着并不被社会看好的性取向搭伴生活,都远比在家庭中平凡长大来的困难——却也自由。

    他能做的也只有比以往再用心些学习,闲暇之余多研究些保险和法条之类繁琐但有用的东西,将资料分门别类地下载下来,保存好。好在他心很静,做这些全无头绪的事情也不会烦躁,抽空看看都已经积累了不少。

    倒是迟扬有时候看不下去,觉得他一坐一下午实在太折磨自己,还会找点儿话题来逗他。

    于是两个人的日常对话就变成了:“走,出来一下。”

    “?”

    “陪我抽根烟……”

    “自己去吧,我在忙。”

    “就一会儿,很快,十分钟?”

    “不了。”

    “哥哥……”

    “快去吧,要上课了,听话。”

    而何弈很能掌握与他交流的精髓,核心在于在他假意撒娇的时候抬起头,用一种处变不惊、平静而隐隐有些戏谑的眼神看着他,语气极尽冷淡敷衍,说出来的话又似乎很有耐心。

    或者在他黏黏糊糊叫哥哥,甚至上手来拉的时候,用更为委屈示弱的语气说一句,可我还有很多作业,晚上就要交了。

    结果往往是迟扬无话可说,又坐回原位继续趴下来盯着他看,聊以丰富自己无趣的混吃等死生活——尽管他并不相信何弈能把作业拖到来不及交,但被那种眼神看上片刻,甚至不用何弈自己说话,他就缴械投降了。

    行吧,他不相信哪个男人被心上人这么盯着看,眼神委委屈屈,仿佛因为他面临了天大的犹豫抉择——还能不心软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何弈有哪里变了——又进步了,越来越知道怎么对付他了。

    真是教什么学什么,举一反三,青出于蓝。

    也没什么不好的。他默默想着,不能打扰自家好学生写作业,只好退而求其次,随手捞过一本何弈的笔记,还要明知故问地拿气声一句,给看吗。

    第一节晚自习的最后几分钟,安静也称不上安静,教室里只剩下十几个住校生,空位间隐隐漂浮着沉闷的躁动。以往这时候何弈会坐到讲台上去管理秩序,然而原本就是走个形式的职责,前两天被某位撒娇不让走的同桌一缠,他就索性不上去了。

    不仅不去,还带头窃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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