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落灯辉『NPH,主师徒,年下』_叁十四、寻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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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十四、寻欢 (第2/3页)

情急,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二人在床上时多有缠绵,情至浓时,他也喜欢亲她。但细细想来,他二人倒还未曾在光天化日之下亲过。她是他的授业恩师,他是承天子厚望的宗室正统,他二人并没有纠缠的可能性,恰如明溦一再笃定,这一片本该属于年少繁梦的情愫也该在斗争与杀伐里凋落了才是。

    “……!”

    小狼崽子将她反压在车里,重重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尖锐的痛感传来,接着便是淡淡的血腥味。傅琛低笑了笑,抹了抹嘴角,道:“师父,无论你怎么想,我可是同你一起淬毒都愿意的。”

    明溦眨了眨眼,眼中却是诧异。一颗种子在他的心里落地生根,相缠二十几年之后,种子结出的果是淬毒而炽热的少年心思。他在懂得什么是爱之前,便先行撞到了她的生命里。

    车帘被人撩起,一宫人大声道:“殿下……午阳门外围了人。他们说,他们是英王府兵,来、来……”

    “混账!无论是谁的府兵,无诏都不得入宫!”

    傅琛爬起身,尖锐声破空而来,却是一簇羽箭穿透车窗,直插入那宫人的胸口!马车失了驾驭之人,一时偏了准头,直朝一侧宫墙撞去。

    裂声过后,喊杀声震天而起。却原来巍峨午阳门外,一队人马暗暗汇聚,弓箭手羽箭森然,领头者身着银甲,威风凌凌。容家之人。他们想趁皇城起火,来浑水摸鱼。

    傅琛忙将明溦压在车里,又几簇羽箭破空,箭尾悠悠颤抖,距二人只有几寸之遥。他拉过那马鞭,拽过明溦,趁着飞身跳车之际,狠狠一鞭子抽下去,褐色大马受惊,竟是直朝午阳门的方向撞去!

    羽箭破空,两马扬蹄,竟被羽箭射成筛子一般。倘若二人身在车里,此刻必也如那两匹马一样的下场。

    傅琛俯趴在明溦的身上,既是惊惧,又有一股激越之情在他的血脉里奔流。倒在血泊中的战马激起了弓箭手的欢呼与嗜血之情,喊杀声震天,午阳门外的士兵越聚越多,眼看就要冲破那薄弱的禁军防护。

    “师父,你可信我?”

    喊杀声愈演愈烈,也不知此时的皇城是怎样一幅光景。殷红的血流到了雪白的地砖上,四周越来越多的羽箭破空。火光烛天,气温缓缓攀升,但乌泱泱的乱与杀戮忽而远去,明溦抬起头,正撞上他坚定而纯澈的一双眼。

    片刻后,乱声更甚,隐隐有人高呼了一句“保护殿下”,另又有人喊了两句帝君圣明。他抱着她滚了几滚,复将她牢牢护在身下。慌乱之中,她将手掌递到了他的手上。傅琛的手心温暖,柔软,既有少年人初长成的茁茁之意,掌心的薄茧却是他这些年来所受的苦楚与压抑的证明。

    他的腕间还有一道浅浅的疤,那是他八岁那一年,容家派死士潜入待霜阁后遗留下的罪证。傅琛伤得不轻,明溦将他护在怀中,而后又亲自调了药为他敷好,包好。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明溦觉得自己终于离那些光怪陆离的往事远了些。

    明溦总对他说,她对他的善意有些同傅琛母亲的旧情在里头。然而在傅琛的身上,她总算还将自己的温柔与好意留了些下来。

    “师父。别怕。”他抱着她,轻声道。

    ***

    一场大雨从黄昏下到了太阳落山,厚厚的云层遮去了晚霞的明媚,到了晚间,那簌簌飘落的大雨竟结成了细细的雪沫子。细雪撒在城北大营各处,演兵台上又是雪沫又是水渍,然而演兵台右侧的大帐却是灯火通明,内里一片柔暖。

    上好的狐裘铺在地面上,床榻上也铺着厚厚的皮草。傅琛闭目躺在床上,明溦坐在他的床头发呆。

    她已经在此发呆了一整天。那日宫变,禁卫营将王城围得水泄不通,容家趁乱浑水摸鱼,铺天的羽箭与大火之中,傅琛被一枚羽箭擦伤了后背,此时正在静养。那日仿佛从天而降的禁卫营将二人由皇城带往北大营,一通手忙脚乱之后,帐中便只剩了明溦守在他的床边。

    她若想现在离开,北大营确实无人敢拦。但就在傅琛拼死将她护在身下的时候,她忽然觉出了一股奇妙的、疏离而久违的异样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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