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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却有性感低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苗临几乎是含着他的耳垂说话,带着七分疼宠与叁分温柔,喃喃地说着什么徐安没能听清,恍惚间人便失去了意识。 徐安睡着了一向很乖,眉眼间盛着静謐的温柔,湿暖的吐息吹拂在苗临的肩窝上,手里还无意识地揪着一缕他的头发。 苗临往往可以看着他的睡顏很久而不腻,扣着他的手贴在心窝上摩挲,又在额上落下温柔的吻。 徐安后来被苗临强迫着在床上养了几天,抗议无效反被压制着又佔去许多便宜,气得他乾脆运着心法一掌将苗临拍出门外。 他已经有好久没有同苗临真正动手,一掌过后有些意犹未尽,反掌为指,太阴阳明接连出手。 苗临有心让着他,上窜下跳地几个小轻功闪躲着与他拆招,两人直接打出了酒池峡去了丐王坡。 徐安打得十分畅快,招式益发精炼,逼得苗临连连败退,终于,硬生生地挨了他一记鐘林毓秀,眼看着就要吃下紧接而来的玉石俱焚,看似凌厉的掌风却倏然一凝。 青年自己卸掉了大半的掌势,可没想到苗临却是自己往前迎了上来,让徐安一掌拍在他的肩上的同时,长臂一揽直接将人锁在怀里。 紫眸里漾着温柔,苗临将徐安还搭在自己肩上的指尖收缴入掌中,又在淡色的唇上啄了一下,「抓到你了!」 徐安畅快淋漓地出了一身的汗,贴在苗临凉爽的怀抱里颇感舒适,也就不计较他又趁机佔自己的便宜,等气稍微喘匀之后,才拍拍箍在腰上的手臂示意他放开。 苗临有些恋恋不捨地又亲了他好几口才把人放开,却说什么都不肯松开十指交扣的指尖。 徐安试了一下挣不开后也有些懒得与他计较,任凭苗临牵着他往回走,又哄得他脱了衣服去温泉里洗浴一番。 倒也不是徐安不在意他人对于他与苗临光天化日之下这般拉拉扯扯的眼光,只是他和苗临早约好了,不日便要离开恶人谷。 对于人生地不熟、这辈子怕是没机会再来第二趟的地方,他骨子里背了一辈子的冷傲矜持与礼义廉耻,在苗临孜孜不倦的努力下,似乎偶尔也能卸下来喘口气。 两人是在立秋过后才啟程回黑龙沼,其实苗临本来是算着时间想带着徐安回万花谷过年,可他提了一次,徐安并没有应承。 苗临很怕又像初春提议要带他回谷时那样又刺激到他的情绪,便没敢再继续提。 车马出了火山带后气温骤降,徐安却没有到车厢里避风,而是翻出了厚披风裹着,与苗临併坐在前座,欣赏着一路上银妆素裹的幽美景色。 只是马车方行至崑崙山里,原先一直轻松靠坐着的徐安突然严肃地坐直身子,伸手在苗临执着韁绳的手背上写了几个字。 苗临意会,并未勒停马匹,而是将韁绳交付给徐安,空出手来往腰上的蛊盅抹去,一股极浓的血腥味便被他捻在了指尖,他侧过身将徐安护在怀里,蛊毒炼成的粉末便被他洒进风中,转瞬便消失不见。 可还没等他放下心来,被他圈在怀抱里的徐安突然大喝一声:「小心!」 紧接着便是玉石相击之响,「篤」地一声,一柄铁箭被徐安袖中的笛子招架开来,偏离了既有的轨道而扎在车厢的板子上。 苗临神色一凛,紧急勒停了马匹,反手将蛊笛握在手里,看着前方林子里不知藏了多久的埋伏,他却只担心枕边人的安危,匆匆地说了一句:「白阴墨阳,保护好徐安,他若受伤了我唯你们是问。」 「苗临!」徐安想伸手抓他,可只来得及抓住一点布料,转瞬也从指尖滑脱开来,苗临踩住马背含笛唇边,一声尖锐的引虫笛响。 徐安本就不是什么温室的小花,看着那一身絳红的人影踩着轻功向前掠去,有些放不下心,持鞭震臂,内力灌注于马鞭里,顷刻间,原先柔软的鞭身便绷得笔直。 青年一直收敛得很好的气势陡然攀升,身后跟了黑蛇与白蛇,势如破竹地加入廝杀的行列之中。 不多时,原本隐匿身形跟在两人身后的追兵也一应而上,一时之间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苗临一个飞身勾着徐安的腰跃上了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满是愧疚地轻喃:「有点难受,你忍忍。」 「嗯,」内力瞬间被抽空的滋味让徐安有些难受,闭着眼睛抱着苗临躲藏在他的怀抱里。 也不知道苗临究竟使了什么手段,不多时便揽着徐安从树上跳下来,轻拍了拍他的背脊哄他睁眼。 那么多的刺客已被苗临一人制服,可徐安却放不下心里的担忧,好半晌后才开口问他:「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苗临没有回答,只是替徐安拢好披风,又捡拾落在脸上的碎发别至耳后,在他脸上啄了一下,连声保证:「你别怕,只要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的。」 徐安没有辩解自己并不害怕,想了想,沉默地把自己埋在苗临的怀抱里,微微頷首,低低地应了声:「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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