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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以指尖捻了一点的盐撒入,等水滚后又迅速地将适量的茶粉投入水涡里轻搅,待止沸出沫后便立刻伸手去搆茶瓢,却没想被人捷足先登了。 苗临一手圈着徐安的腰,身子大半的重量倚在他身上,将手中的茶瓢递到徐安手边,自己却不肯放手,有些儿耍赖地开口:「我想学……你教教我?」 徐安本不想理会他,但又怕继续耽搁茶要煮老了,不得不捏住被苗临握在手里不放的茶杓,开始仔细地酌茶。 不到半升的水恰恰分成了两盏,徐安犹豫了会儿,便将头盏茶推给了苗临,谁知道对方不要,非得要徐安手里的那盏,还咕噥地抱怨着:「何以这样分?子归莫不是欺我不懂茶,才将次的留给我,那我可就偏要你手上这盏了。」 徐安被他说迷糊了,再回神时手上的茶盏已经被苗临拉过去啜了一口。 他有些好气又好笑,将苗临喝过的茶置于茶几上,捧起本来要给他的那碗,唇角不自觉地抿出浅弧,「你可真不识货,这盏雋永头茶才是最好的。」 可他的笑容只维持了一瞬,因为苗临满是深情地轻抚他的脸颊,理所当然地说:「正因最好,才更要留给你。」 徐安眸光闪动却没有说话,捧着茶盏站了起来,脱离了苗临的怀抱范围后,一个人默默地坐到桌边去品茶。 苗临没有对他步步紧逼,徐安方才不经意地对他露出了浅笑乃是意外之喜,这么珍贵的回忆他得要细细地再多回味几次才成。 两人各自品着茶香,苗临其实不太懂,但光看着徐安形状姣好的下巴,吞嚥时骨碌移动的喉结,他就觉得手里的茶鲜香味浓堪比琼浆。 盏茶犹温,苗临又从后抱住徐安,将他未束紧的发丝尽数拨拢至身前,在颈后轻啄一口。 徐安怔愣一瞬,初时沉默,好半晌后才低声地问了句:「怎么了?」 「你真好,」苗临喟叹着又亲了一下,抱着徐安在他颈后轻蹭,爱不释手,「你真好……是我见过最好的!」 话语虽轻,却带着彷彿真挚的重量,徐安抿唇不语,直至茶香消散,苗临将他翻转过去,在唇角落下一个再浅不过的吻,旖旎情深。 徐安半垂星眸,无动于衷。 苗临眸中的光逐渐黯淡,最后在唇畔凝成苦涩的弧度,几近卑微地开口:「徐安,你能不能,能不能……」 「不能。」徐安直接打断他,脸上是面无表情的冷漠,一如男人初见时那彷彿崑崙山上乍晴之时璀璨不化的坚冰。 「如果我……如果……」苗临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人,可他不知道除了苦苦哀求以外,他还能有什么机会来让徐安原谅他曾经的混帐事? 他想留他在身边——想宠他、想疼他,想把他捧在手里兜在心窝上,想保护他、想怜惜他,他想……用自己有限的时间好好地爱他。 苗临那欲言又止的情绪,或许徐安懂,也或许他自始至终压根儿不愿意懂,他勾了勾唇角扬出冷笑,将冷透的茶盏塞进男人手里,无比凉薄地抽身而去,冷声低语:「你我之间,未有如果。」 徐安走得决然,双手微拢背对着他,孤零零地站着,曾经那对削瘦的肩膀试图要扛起一切,却被苗临狠狠地碾断脊骨,落得满身是伤的下场。 他累了,也怕了,只想要现在这个堪称平淡的日子,牙咬着,两年的时间稍纵即逝,总有一天这个恶梦能彻底过去。 苗临放下手中的茶盏,快走几步将徐安重新抱进怀里,用尽了力气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彷彿困兽频死前的低吼挣扎,满是伤痛地轻喃:「徐安……子归……」 苗临这一生做事从未后悔,却独独在徐安这里,摔了一个好大的跟头。 他亲手逼死了那个惊艷才绝叫他一见倾心的徐子归,留下的这个,他要如何能狠下心再逼他第二次? 苗临不敢,怀里的这个人已经是他仅剩的宝贝了,哪怕是块能将他割得血rou模糊鲜血淋漓的碎玉,他也只想把他安放在心尖上最柔软的那块地方。 徐安没有挣扎,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顺着后颈滑入衣领里头,他也依然无动于衷,半垂着脑袋,双手恰到好处地交叠搭在身前,站得笔直犹如一桿风吹不折的劲竹。 苗临将他转过来,捏着精緻的下巴吻他。 初时四唇相贴温柔繾綣,而后湿凉的舌尖撬开牙关,细细地舔舐齿齦,又探明了软舌的位置,勾缠搅弄吸吮。 渐渐地,被掠夺吐息的徐安有些晕呼站不住,下意识地回抱住苗临,眼眶里带着一点儿迷离水雾,默然地承受曖昧不已的深吻。 苗临心里似千刀万剐,可一见徐安那始终冰雕雪砌不减半分秀緻的眉目五官,再大的苦楚也只能自己嚥下。 「子归……子归……」 ——他的心尖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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