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簧于飞_绸缪增辉尽扬光(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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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绸缪增辉尽扬光(上) (第3/6页)

意竟也有冒失之处,也是在恼自己罢了,尽善尽美四字,岂非虚言了?”她这子本意弃了方才之位,另辟蹊径,然而一切自解,柳暗花明。她又道了一句:“落子本该无悔。”心神已大为通畅。

    形势不利,老道人倒也不急,敲了敲白子,亦笑道:“关心则乱,人之常情,而夫人同样为你这丫头牵肠挂肚。”

    芳笙抚颊一笑,说道:“从今往后,我只须欣赏她的大业,若她偶有疏忽,我再及时出手。”

    听此他不由牙酸捂面,倒啧啧叹起另一事来:“在老头子看来,丫头为人一向秋月寒江,若是旁人得罪了你,你瞧不上他们,只会半丝不理,若有人依旧不知好歹,只能说咎由自取了,如今你一下子就认真了起来……”他霎时又满面春风,摇头晃脑道:“你那位‘一生之敌’,不愧是清风的徒弟呦。”可脑中皆是自己爱徒以往的可怜模样。

    老头子今日话中一直有意,芳笙心知肚明,也不去驳他,亦不主动相问,就这样淡淡聊着。

    她不在意道:“神医丹士的名号,是旁人敬重他,我又为何要将他放在眼中,他也无须我这不相识的人青睐于他,此为大侠气度,他应当保有一二。况我从前不曾听过他的传闻,仇怨更是何从谈起,我们二人本应素不相识,毫无瓜葛,可惜天意弄人,纵然他是古前辈的爱徒……无论如何,我唯愿凰儿能化解心结。”

    望着交错的玛瑙棋子,她又笑叹道:“非黑即白,非白即黑,人世间哪有这么纯粹。此因造此果,彼果缘彼因,又何曾如此简单,世间诸事,多是不由人处。”

    老道人指着棋盘道:“正如一子牵扯一子,才有困兽之挣扎,局势之惨淡。”他却又提到:“阿宁过的不错,夫婿对她百依百顺,性子也收敛了许多,自悔以往太过任性,请我向你赔礼道歉,老头子这心中总算巨石落地了。”

    黑子更衬的芳笙肌肤胜雪,更令她提起的白子黯然失色。她笑道:“这样就好,个人总有个人的缘分。”

    棋局渐入佳境,老三奉命送来了新茶,见道长在苦苦思索,而芳笙较前时一扫阴郁,这才将她拉到一旁,告状道:“兄弟,那言老头好生嚣张!他居然敢问我们,岳主是否成亲,更是出言不逊,叫了什么神仙meimei,又装疯卖傻,说了不少混话,岳主曾吩咐我们三人,要好好撬他的嘴,而他胆敢觊觎咱们岳主,我们更要为兄弟你出口气了,可万没想到,他骨头还挺硬的!”

    芳笙知晓,三位兄弟情义如此,却也为交代下的任务心急如焚,而她更要顺着凰儿撒气之意了,当然也要为自己,教训那个知机子一番,于是笑道:“多谢三位兄弟了,既然这样,还要劳烦兄弟们一趟,把他寒水潭中那些练丹的宝贝抬来,之后当着他的面全砸了,最好化为齑粉,尤其是他那金鼎,听说他可视之如命的。”又从石台上取来一笺,唇边带笑,交与了三獠:“我这有篇乐谱,若能照此音律,以银锤将金鼎击之,想必会绕梁不绝,荡气回肠。”

    待人走后,老道略生好奇:“丫头,你又何时作了首曲子?想来是极厉害的内功心法了。”

    芳笙看了看如眉新茶,色泽润厚,将之以双掌碾作粉末,笑道:“今早你用时最长的一子。”

    他拧头扬须道:“哼,丫头瞧着罢,这局铁定不会了!”

    然而,又在细细研究落子之处,趁此,芳笙以竹炉燃起了榄炭。

    他倒没忘前事,继续说道:“活到老头子这个年岁,什么都能看开了,也没什么好在乎的。只万事不可做绝才好,多给自己留些余地。”

    芳笙煮泉,但笑不语:果真故人情分不可抛,老头子俗事不理,却不劝也是劝了,可此事,只能看天意如何了。

    在芳笙煎茶时,老道人搜肠刮肚,得了一妙招,芳笙点茶咬盏后,托着腮,假作想上一想,棋子也只在指间随意夹着,仿佛一阵轻风拂过,就能将之吹落,身上也覆了些许花瓣。

    老道人甫一闻香气,当即点头捋须,赞不绝口:“清明新茶,不冻泉水,老头子又有福了。”

    饮了一口,又细细品呷,他不住怀念道:“当年我们四个同辈论交,令师厨艺极佳,烹茶酿酒更为双绝,我与清风曾沾你大哥的光无数,那时节真是当年桃源啊!”又道:“虽则年龄最小,可论所识之广,所学之精,通时达变,风姿卓越,当真无人可及江郁离,老头子原以为,他那样挑剔的人,这辈子都收不到一个徒弟了,谁知缘分在你这里,也亏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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