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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他们的影子也拥抱在一起,蜷缩在地 (第1/2页)
“你冷不冷?我们回去吧?”林涧松问她,云蓁有点发抖,即使白天再热,夜晚在海边被风吹得久了也实在有些冷。 周围已经完全暗下来,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海浪撞击着礁石,声音此起彼伏,林涧松牵着她,一步步走出这片四面环礁的沙滩,帆布鞋陷进沙里,拔出来又陷进去,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 云蓁想起做的那个梦来,梦里好像也是在这片海滩,十二点以后,她就眼睁睁看着林涧松游回了岸,而她坠入了深海。 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她说:“林涧松,如果有一天你记起来了,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林涧松回过头,她看不清他的脸,她只能看见他的眼睛,奇怪,这么黑的夜,为什么他的眼睛还这么亮,她还看得这么清楚。林涧松说:“记起来什么?” 云蓁说:“没什么,但你一定要记得我这句话,如果你记起来了,就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了。” 林涧松嗯了一声,继续带着她往前走,他们走了很久才走回到大路上,路灯很亮,他们赶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车里都是疲惫的都市男女,这种疲惫从每个乘车人身上散发出来,弥漫在整个车厢。 他们坐在后排,车窗外的路灯闪过一片片短暂交错的亮光,林涧松还握着她的手,他手掌温热,云蓁看着他的侧脸,对他说:“你有没有挨过爷爷的打?” 林涧松转过来,有些奇怪,但还是说:“没有,老头脾气很好,生气也最多骂一句你这个小兔崽子,我小时候跟着别人学了很难听的脏话,在他面前骂了,他就罚我不许吃饭,再重的就没有了。” 云蓁目不转睛地看他:“那你会打我吗?” 林涧松看起来很震惊,一些愤怒慢慢涌上来,他镇定地说:“你在说什么,我看起来像是会打你的人吗?” 云蓁慢慢靠向他的肩膀,依恋地蹭一蹭他:“没什么。” 林涧松问她:“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只有自卑的人才会用暴力解决问题,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要用打人来解决?” 云蓁鼻子一酸,她不去看他,依然靠在他肩膀上,她说:“林涧松,你从小到大没有mama,你会觉得很遗憾吗?” 林涧松想了想说:“会吧,每次都需要爷爷给我开家长会的时候会,但是我从来没有过mama,所以也不知道有是什么感觉,也就没办法很向往了。” “那如果你mama没有离开你们,你觉得会是什么样?” “一个结果吧,听老头的说法,我感觉她抑郁症应该挺严重的,说不定把我扔给老头,转眼就自杀了也不一定,谁知道呢。” “真难啊,大家好像都有各自的难,没有人不难。” “有时候想想也还挺难的,不能细想,老头那么难也活到这个岁数了,在他面前其他人好像也没理由不好好珍惜时光。” 到站了,他们下了车往他家走,云蓁站住脚问他:“几点了?” 林涧松看看表:“十一点零五分。” 云蓁又走到他身边,对他说:“还有五十五分钟。” “什么?” “还有五十五分钟就第二天了。” “嗯。” “林涧松。” “嗯?” “你为什么不问我,我都不回家,你也不问我。” 林涧松仔仔细细看了她一眼,钥匙咔嚓一转,他按开灯,云蓁在他身后又一次走进这间屋子。 “你想说的话肯定会告诉我,不想说就不说,反正我每天都是一个人,你想过来随时都可以来。” 林涧松烧起一壶水,空旷的屋子里顿时升起一股烟火气息。他走进走出关上各个房间的窗,又点燃一盘蚊香,水烧好了,他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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