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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久心思 (第1/3页)

    第六十七章  长久心思

    事分轻重尚有由,人分贵贱时何处辩大同?

    多年前,迦南父亲为容家奴,为他人恶意报复打死于穷巷,容苏明带迦南至公府击鼓报官,缉安司不予立案,经多番上诉申冤,公府大人终究还是一纸公文下发,杀人者偿奴主容苏明钱八百文以结案。

    容苏明跑去缉安司找熟谙晋律的友人温离楼,她将人拦在缉安司“明镜高悬”匾下,声声质问道:“国既行大同,缘何杀人偿命而奴死偿钱?”

    时温离楼乃小小一武帅,始助打火队打火而归,灰头土脸,狼狈之至,唯剩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她沉默须臾,认真回答道:“某尽毕生以求之。”

    隔过数载,再见家奴为他人欺,容苏明未上前制止,而是回家喊了正在做课业的泊舟出来。

    她靠在门口朝不远处那帮围攻桂枝的纨绔少年抬下巴,吩咐泊舟道:“把桂枝带回来,无妨动手,打伤了阿主为你偿。”

    桂枝被一帮近龄的富家子围在棵老槐树下当靶子练弹弓,一挑五六七八个泊舟当然打不过,便从腰间掏出弹弓准备朝某个小伴当打过去。

    一子未发,身边猝而掠过阵衣风,待泊舟定睛一看,那厢只见个青衣少年已经开始和人干仗了,至于那人手里抡着打人的家伙什......是个书袋?!

    没等那帮小孩喊的援军赶来,二挑五六七八的仗已经干完,青衣少年拉着泊舟和桂枝一溜烟儿跑了。

    容家主院里,青衣少年脱下扭打中扯坏的轻纱外披扔到石桌上,撩起铜盆里新打的井水哗啦啦洗脸,凉水直扑脸上淤青,这孩子似乎不知道疼似的。

    石桌前,与寒烟同来的方绮梦施施然笑问容苏明道:“这架势,比之她‘爹’当年如何?”

    那厢的容苏明正蹲在石阶下翻药箱,扒拉许久才找出两小瓶活血化瘀的膏药来,起身朝那边走过去,道:“下手诚然够狠,心思尚犹不及。”

    “我娘说,你们和我爹兆联都是碧林书院同窗,”寒烟随意洗洗,擦了水渍转回身来,问道:“那你们可知我爹是否和姓温的结过仇?无论是哪方面的。”

    方绮梦:“......”

    容苏明:“......”

    “你今岁多大了?”容苏明把手里药瓶抛过去,行至一半的脚步自然而然转向石桌,委身坐在方绮梦对面。

    寒烟把小药瓶拿在手里抛了抛,坐过来捏了快点心吃着,咧嘴道:“十岁。”

    容苏明招手叫泊舟坐到跟前,拿出另一瓶药膏给自家小孩儿上药,不冷不热道:“某与令尊素不相识,若无事,汝便领了谢钱回家去罢,啊,你手里糕点已抵得上要给你的谢钱了,直接回家去罢,打人的医药钱也不让你赔了——改样,送客。”

    “你什么意思?!”寒烟比泊舟年纪小,性子却比泊舟野太多,扔下手中剩余的小半块糕点就抬起下巴睨容苏明,颇有几分叫板之意:“打发叫花子呢?”

    容苏明认真给泊舟擦药,懒得再分寒烟半个眼神,道:“你既认兆联为父,在我这里便休想得好脸色,虽说父债子偿对你不公平,但你爹欠我的也不是三两百个子儿,罢,也懒得跟你个毛孩子废话,改样,我让你送客!”

    说到最后一句“送客”时,素来温润平和的人神色确然是不耐和厌恶的,改样忙又往前来两步,伸手去拉寒烟。

    “父债子偿?姓容的你他妈脑子被驴踢了罢!”寒烟炸毛,甩开改样的同时险险究要掀了面前石桌,食指指着容苏明道:“我爹为官清正廉洁,为百姓沤心沥血,甚至豁了命出去,你今儿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欠你不是三两百?!”

    在寒烟的剑拔弩张以及容苏明的冷言冷语中,方绮梦弱弱举手补充道:“那个,那什么,寒烟,若细究起来,兆联也欠我不少银钱呢,虽然老话说人死账消,但你你你,你要替他还钱么?”

    寒烟一个眼刀扫过来,方绮梦立马捂嘴,装作怕怕的样子冲容苏明小声嘀咕道:“嘿,她还不承认,你看这豪横的小模样,跟老温活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妈呀——”

    伴随着“哐嚓”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方绮梦抬脚躲避,石桌上价值昂贵的青花瓷茶盏应声在方绮梦跟前碎成半文不值的垃圾。

    砸完茶盏的寒烟眼睛有些红,发起脾气来跟温离楼更像了:“我说了,别拿我跟他放一起,他不配!”

    “人生而分为三六九等,”容苏明还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样子,衬得寒烟愈发像个毛孩子,“若非你是温司正与叶先生的孩子,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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