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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即可...还有,联系浮屠释莲,准备护送殿下回宫。” 黑衣人一怔,服从的本能让他没有多问,只是规矩地俯首:“是。” “再有,把沈家命案在十三州中大肆宣传...记得强调,当年的血观音孟烟寒乃是沈云伏的夫人,已殁多年。”封琳轻抚着长离剑剑鞘上的花纹,神色平静如常,“半个月之内,我要十三州皆知,沈家是被江湖世家所害。” 黑衣人后背发寒:“...是。可这样的话,酩酊剑会不会...” “退下吧。”封琳挥袖起身,眉眼已经平和如往常,唇畔甚至还噙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没时间去找徒弟了。” 云都,深夜,大雨。 这已经是最合适沈重暄这样不自量力之人的诀别。 “传人在书房备下纸笔,我这便过去。”封琳掸去衣上灰尘,大步流星地走出大堂,向门外等候的侍人微微颔首,侍人行了一记大礼,恭恭敬敬:“是。” 褚晚真已经在房间里无所事事了整整三日,往常和她斗嘴的沈重暄不知下落,孟醒的情绪也不太对劲,她那天不顾一切的告白,就像rou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而孟醒这几天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除了封琳,谁也不敢打扰他。 但她没办法怨恼孟醒什么,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孟醒和沈重暄的感情,的确远比她想象的更为深厚。 沈重暄此人,分明一直恪守礼仪,偏偏在他消失后又像无处不在一般,无人擦剑时想他,衣服刮破了也会想他,她和孟醒一路来到海州,单是谁洗衣服这个问题就屡屡交涉失败。 她不希望孟醒辛苦,孟醒也怕怠慢了顺宁公主,两人你推我推,可实际上都不是真心实意想洗衣服。 而且他们这一路的开销,两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连钱花在了哪都不知道。 褚晚真心想,如果将来真的把孟醒收为驸马,那她还得把沈重暄叫来当管家婆才行。 封琳敲响门时,褚晚真正在艰难地回忆近段时间的花销,手里的毫笔蘸满了墨,却久久没能画下一笔。 “殿下,封琳求见。” 褚晚真烦闷地搁下笔,随意地理了几下衣衫,道:“...进来吧。” 封琳走进房间,不卑不亢地向她一礼,笑意淡淡:“殿下。” “何事?”褚晚真坐在桌后,百无聊赖地偏首支颐,眼睑微阖,慵懒至极。 封琳道:“请殿下恕在下鲁莽...来传陛下口谕。” 褚晚真眼皮一跳,眼睁睁地看着封琳一撩衣摆,从怀里摸出一卷空白的圣旨,双手捧着,毕恭毕敬地奉上。 褚晚真眸光微动,缓缓从椅上离开,走至封琳跟前,徐徐半跪,垂首道:“儿臣听令。” 封琳拱手行礼:“陛下病重,召,顺宁公主、孟醒即刻启程回宫。” “...!”褚晚真始料未及,一时间如遭雷劈,回不过神,颤声问,“病重?怎么回事?太子呢?...还有,为何要见师父?” 封琳面色不改,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公主在外受苦,酩酊剑护驾有功,陛下有赏。” 褚晚真柳眉紧蹙,复问:“父皇因何受病?是因忧虑边关战事?莫非大皖朝竟然无一可用之良将?” “...回殿下的话,在下不过江湖莽夫,庙堂之事,尽皆不知。” 褚晚真猜也知道是这回复,对这条圣谕深信不疑,登时起身,匆匆道:“师父在哪?本殿去见他。” 孟醒自觉地走在她身后,为她拉开房门,温和地解释:“阿孟就在您隔壁。” 他一面说着,一面替她敲响孟醒的房门,敲过四五次,房中依然无人应答。 褚晚真才闻噩耗,正是手足无措之际,发现孟醒半天没有回应,急得绞紧手指,恨不得立刻踹开那扇紧闭的门。 封琳也微微皱眉,开口喊道:“阿孟,殿下要见你。” 房中总算传来一声回应,孟醒从内拉开门,一股冲鼻的酒味扑面而来,褚晚真被封琳挡在身后,也不自觉地皱紧了鼻子。 而孟醒斜倚门框,双目看似清明如常,耳尖却红得不行,颊上薄绯,都能从中依稀捕到星点醉意。 封琳的目光跃过他的肩,果然看见桌上的纸笔,正草率地画着四大世家的势力范围和十三州的地界格局。 “什么?”孟醒气定神闲,仿佛那些横七竖八的酒坛都与他无关,封琳知道他酒量不错,看不出醉态,多半就是真的没醉,于是挑着眉梢,全然一副秉公行事的模样:“圣上口谕,召你护送公主回宫。” 孟醒的双眉不着痕迹地一皱,很快掩去眼中的不悦:“贫道有事要办。” “师父!”褚晚真连忙凑上前去,泪盈满眶,“父皇说他病重,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封琳也帮腔道:“沈重暄是你徒弟,殿下便不是了么?阿孟,只是护送一趟,能有什么害处?” “病重?”孟醒眉头也不自觉地皱起,武盛帝褚景深和他昔年还算情同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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