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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在童子功并不扎实,稍与实力强横些的人对上,便可见他内力不济的短板。 孟无悲此次生怕他莽撞行事,受伤也无人看护,因此只战至十二名,连宋明庭也不去挑战,一心看顾萧漱华。而萧漱华不负所望,果然乘兴而去,带伤而归,如此这般还有脸和他发笑:“原来闻栩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孟无悲冷着面色,伸手递药,“把你打个半死。” “那又如何?试了底了,不足为惧,下一回就冲着他项上狗头去。”萧漱华哼哼唧唧,自觉地脱了衣衫,却听孟无悲反问:“你做什么?” 萧漱华道:“你不给我上药?” 孟无悲:“......” 他本想将“不”说得斩钉截铁,却恰好对上萧漱华一张犹带淤青的脸,凤眸含泪,即使知道这厮是故作此态,孟无悲也只能微微咬牙:“脱了。” 萧漱华喜笑颜开:“好。” 等他衣衫落地,孟无悲口中喃喃念着“轻浮造作”,却不得不睁着眼给他上药,孰料入眼却非他想象中的那般光洁如玉的背脊,反而是一大片错乱爬亘的旧伤——狰狞如恶毒的诅痕,蜿蜒绵长地布满萧漱华整块肩背。 萧漱华最是爱美,素日连被蚊子叮了也要咒骂三天三夜,谁的刀剑敢伤了他的皮囊,那就是奔着死去的。 可他竟然从来没有说过背上的这些伤。 而孟无悲久不动作,萧漱华心下莫名,便耸耸肩膀:“干嘛呢,好冷啊。” 孟无悲犹疑片刻,还是问:“这是什么?” 只看痕迹,必定是许多年前的伤了,瞧着像是鞭伤,当时一定是抽得皮开rou绽的,可用刑的人大都用力均匀,少见这样深浅不一,错乱无章的打法,而且不知得是如何的深仇大恨,才会打成这样数十道的鞭。 萧漱华身形一僵,暗骂了一句,连忙拢回衣服:“我忘了这茬了。没事,吓到你了?” 孟无悲摇头:“谁打的你?” “谁敢打我?”萧漱华低头扣上颈扣,笑道,“你担心什么,都这么多年了,旁人也不会知道这些伤,只看脸,我好不好看?” 孟无悲却不被他带偏,锲而不舍地追问:“像四五年前的旧伤,那时候我们已经认识。” 萧漱华索性推开他,随口糊弄:“我们认识之前的了,又没打出内伤,你cao什么心。” 孟无悲沉默片刻,忽然问:“看上去,不是同一个人打的。” 萧漱华微微一颤,孟无悲便知道,答案已呼之欲出。 即使他也千万个不情愿,但他向来直率,还是决定主动揭开这块遮羞布。 “...是辟尘门吗?” 萧漱华深吸一口气,却不回头,感觉到孟无悲捉着他手腕的手,也不发火,只是问他:“你是想说谢谢还是对不住?” “......不知道。” 萧漱华便接着道:“那你还是别说了,这两句我都不想听。” “我想听什么,你其实是清楚的。” 孟无悲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药膏,低声道:“道君说过,贫道天生...薄情寡义......” 萧漱华听了多年这番论调,平时都能一笑置之,这次却莫名生厌,又觉得自己最丑的东西被他看了个干净,倒像他多年前便情根深种,同行的岁月都成了早有预谋,不要脸的倒贴。 故而萧漱华忍无可忍地甩开他手,寒声骂道:“你薄情寡义,我也薄情寡义,谁拖谁后腿了?就这么凑合着过,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吗?” “...贫道...”孟无悲动了动唇,“对不住。” 萧漱华摇摇头,展颜笑道:“哪能赖你。你是死于社稷死于苍生就能含笑九泉的大义,不知足的,是我这个小人。” 孟无悲不知该做何回应。 他们相对沉默许久,萧漱华勉强平息了脾气,正想如往常一样开口打破尴尬,却听孟无悲难得地率先开口,轻声问他:“你内力有缺,境界凝滞,且先归去山中修行,何如?” 萧漱华便猜到他是要翻过此页,便也借着台阶下来,笑道:“好啊,我也好奇山里是怎样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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