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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无疑是迄今为止,试剑会上出现的最具代表意义的刀剑之战——尽管其中一方甚至没有拿剑。 胜负已分,高下已判,宋逐波却只眼睑略抬,久不发声,似乎在琢磨沈重暄的潜力,直到沈重暄走近递出木牌,等他添上注释,才听宋逐波问:“你为何不用剑?” 沈重暄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没剑,学着孟醒那副故作高深的模样笑道:“心中有剑,折璧也是剑。” 宋逐波却不留情面:“你剑技平平,并不出彩,胜在内力更高一筹和剑招奇诡莫测而已。” 这话不算客气,沈重暄只是笑笑:“多谢前辈赐教。” “......你看过《悬元刀》吧。招招钻空,直取软肋。”宋逐波在他牌上刻下一笔,却突然止住,“特意找来看的?” “是。” “投机取巧。”宋逐波冷嗤一声,脸色难看,又顿了顿,“......但还算机灵。名字?” 他伸手翻看一旁名录,是要在名录上再记一笔,沈重暄向他拱手:“阳川沈重暄。” 宋逐波翻弄名录的手不着痕迹地一停,继而在木牌上龙飞凤舞地刻下四字,沈重暄并未察觉,只听他冷冷淡淡地说一句可以了,接过木牌便飞扑下台,被孟醒接了个刚好。 十四岁的少年身量渐长,孟醒却依然接得稳稳当当,将他整个儿裹进怀里,冯恨晚伺机抢过沈重暄手里的木牌,逐字逐句地念:“投、机、取、巧。嘿,他还真敢写,这寒水煞什么意思,有这么夸人的?本座要找他讨个说法。” 孟醒拍拍沈重暄的脊背,头也不回地揽着自家徒弟拨开人群,冯恨晚只得紧随其后,嘴仍喋喋不休:“你就不生气?孟醒、诶,孟醒!” 宋承卿擦净陌刀,垂头丧气地走下台来,却见宋逐波向他伸出一只手:“牌子给我。” 不过须臾,木牌上便镌上四字——勤能补拙。 “你不该用陌刀。”宋逐波清清冷冷地垂着眼睫,他气质与萧同悲相仿,不近人情,淡漠疏远,两人却都是刀客和剑客中的佼佼者,眼光独到精准,宋承卿还愣愣地望着他,又听宋逐波双唇启合,“太过笨重,改学打刀吧。他年纪虽小,内力境界却远非你能比,短处只在经验不足,输给他并不丢人。” 宋承卿怔忡片刻,惶惶然受宠若惊地道:“我、我有可能超过他吗?” 宋逐波瞥他一眼,倏然一笑:“假如你希望。” 宋承卿出生在宋家,便注定他必须以刀为终生所求。他天赋在同辈之中是凤毛麟角,自幼备受宠爱,加之是嫡系,宋明昀死后,也曾有人玩笑说他便是宋家的希望。 直到宋逐波回家。 七岁那年,他亲眼看见不过弱冠之年的宋逐波一身风尘,披着砭骨的凛寒归来,他刀上凝霜未解,宋明庭的打刀已从屋里斜飞而出。 宋逐波应该很累,但他只是轻轻一掂手中陌刀,刃锋微旋半寸,冰霜骤裂,宋明庭的刀便被阻在他跟前。 “你还知道回来!?” 宋逐波面冷如霜,嗓音沙哑得像饮过寒冰:“她死了。” 宋明庭的骂声从屋里传来:“和宋家没有关系!” “你心虚什么?”宋逐波冷笑,他齿关都像在颤,不知是悲痛还是愤怒,随后他震腕挥刀,怒斥道,“你他妈心虚什么!?” 那一刀,斩裂了一栋房梁。 宋承卿愣愣地看着,眼前仿佛是一场梦的倾塌。 宋明庭飞身而出,怒喝不止,宋逐波的刀就横在他身前,宋承卿仰头看着宋逐波,那时他只是个刚弱冠的青年,看上去瘦削得仿佛不堪一击,可他立在那里,刀在他手中,便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在此耸立,无敢攀援。 宋承卿的眼前是另一场梦的新生。 赢了广源之后,尚有人抨击沈重暄不过是依仗和尚们心慈,仗着年岁小便使了阴招,毕竟大家只看见两人对掌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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