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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就好。” 孟醒:“当然没用。” 岑穆:“......” 为免被孟醒提剑戳得体无完肤,岑穆不敢再吟诗作对地振袖质问天地日月,只得夹起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孟醒见他走远,这才从怀里摸出钥匙,缓缓开了门锁,果然见到沈重暄正装模作样目不转睛地在那儿看书,又笑又气。孟醒再从袖中摸出一袋小巧精致的糕点,芬芳馥郁,沈重暄肚子诚实地叫了一声,抬眼便见孟醒眼眸噙笑,正拎着糕点瞧他。 “尝尝,为师从封琳那边抢的,如意糕。” 沈重暄双眉不着痕迹地一拧,又极快地舒展开来:“封前辈?” “不是为师去找他,是释莲去找了他。”孟醒转身把门合上,房外月色于他衫上流淌成河,似有东风吹落星子的碎屑,漂泊至他一双眼眸,盛载着月华清清,星河灿烂,“今天释莲的对手正是宋承卿,为师观战之后,略有所感。” 沈重暄抬眼望他,孟醒却就此住口,含笑轻声道:“撒个娇?” 沈重暄:“......” 撒娇当然是不可能的,沈重暄跟着孟醒之后就没学过撒娇,孟醒跟他大眼瞪小眼地对视好半天,确定是熬不到沈重暄服软了,只能敲着桌面小声嘟囔着坐下,心下难平,只好又把岑穆拉出来骂:“你就和那姓岑的玩儿吧,早晚玩废。” 沈重暄不发一言,只端正坐着,孟醒只好言归正传:“释莲和他打得不相上下,但依贫道看,释莲恐怕只出了三成不到,最后看似释莲险胜,但宋承卿毕竟是狼狈离场,释莲衣衫整洁,下台后仍有余力运功至封琳房间,可见不凡。宋承卿的刀,还不及宋逐波十之一二,徒有其形,不过尔尔。” 孟醒一面说着,一面从桌上翻起沈重暄扣着的书,道:“前半本看完了吗?” “在看第二遍,有些地方还没弄懂。” “不需要弄懂。宋家刀法断流刀,取太白‘抽刀断水水更流’之意,登峰造极者,如宋明庭宋逐波之辈,应该当真已到隔海断流的境界了,宋承卿自然差之甚远。”孟醒眼睑微阖,其实以他这般武功,是不屑研究对手长处短板的,锋芒不需避让,软肋无需专攻,到了前十的境界,皆是气息圆融境界稳固,不过是战时瞬息万变,谁能抢先一步便是赢家,“这本书讲的是‘悬元刀’,乃宋家真祖所修,后来历代修纂,才更改为‘断流刀’,刀剑真意如出一辙,但招式已有千万变化。你长处在内力不假,但前两场你都靠内力取胜,为师以为不可。” 他撇下一眼,似笑非笑:“毕竟这江湖上内力胜于你的,少说也有数十。” “那你明天会把点酥给我吗?” “程子见之流活着一天,你就不用指望点酥。” 沈重暄不再多说,拿起书接着埋头苦读,孟醒心知他多少又有些置气,但自己确然没有在程子见手下百分百保全沈重暄的底气,嘴上却不肯坦白,只能把如意糕往桌上一搁,自顾自地回榻上擦剑了。 二人各司其职,不再多说,等孟醒擦完一遍,抬眼瞧见装如意糕的帕子已是空空如也,便知沈重暄这是释怀了。临睡前,孟醒睡眼朦胧,却还挣扎着起身,替沈重暄剪去多余烛芯,他甚至用上了轻功,动作静悄无声,唯独青丝垂下时投在墙上的光影也随之摇曳,沈重暄悄悄侧目瞥他,只看见孟醒倒头一扯棉被,阖目睡得酣甜。 宋承卿极崇拜宋逐波,因此也是一身黑衣,这场压阵的宋逐波与他似乎交情不错,上场前宋承卿请福,宋逐波往常是懒得搭理的,今日却破天荒地赏他一眼,微微颔首。 众人俱惊。 名侠予福是无上的荣光,意味着这位名侠认可你的武功。孟醒最不耐烦这套虚礼,沈重暄回眼望他时,孟醒挑了挑眉:“直接去。” “......”沈重暄张口,却没多说。孟醒忽然抬指点在他眉心,无可奈何地笑道:“没有福,为师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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