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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脆响,引得众人侧目,封琳不疾不徐,一本正经道:“前辈可还有闲暇稍待?等封某处理好家务事,一定礼数周全。” “封少侠客气了,老夫也只是顺路经过,听闻萧少侠在此,有心与他攀谈一二而已。” “只怕不是顺路吧?”孟醒本来并不说话,这时却突然开口,眸光清湛,冷意毕露,抬指一拂衽上血色,启唇道,“数日前,贫道于明州子丰县凤楼落脚,琼儿好心款待,为贫道寻一处僻静山头,不料竟有贼子混入,险取贫道性命,幸得酌霜剑快,否则今日在此的恐怕就是冤魂一抹,贫道早是身死道消了。” “道长遭逢如此劫难,实是江湖人心险恶。”程子见面色不变,笑容依旧,“道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贼人依老夫看,恐是当世名列前茅的琴客苏凌歌,道长能一击致之,想必武功拔萃,寻常刺客能奈你何?” 孟醒却不和他打太极,一语中的:“贫道曾有幸去过‘浮屠’。” 大皖朝向来崇尚佛教,于江湖上扶持释莲禅门,于朝堂上任用佛教徒为国师,但知“浮屠”之人朝臣中也是百之一二,除非皇帝亲信心腹,和皇室中能当大任之人,不会知晓“浮屠”所在,和“浮屠”的意义。 释莲禅门已乱,程子见是朝廷在江湖中最大的依仗,若说他不知“浮屠”,那才是荒谬。 程子见果然神色忽变,却只是一瞬,继而应道:“老夫听不太懂,‘浮屠’是指佛塔吗?北方的确有兴建庙塔之风......” “是一群屠夫。”孟醒轻笑,酌霜剑已然出鞘,他薄唇启合,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念诵什么经文,“一群被明目张胆地养在佛塔里,所谓慈悲为怀的屠夫。” “封道长!”程子见出声打断,怒色浮现,“老夫不知你所说,但还请慎言。” “浮屠中人皆无亲无友,他们当中有和尚,也有俗人,他们大多数无甚特别,素日与寻常百姓毫无二致,唯独皇室或重臣持圣旨出面,他们才会有所动作——而他们一旦行动,往往不顾生死,以命相搏。”孟醒信口述来,竟把宗室秘闻如数家事,分毫不漏,程子见面色几变,却没再打断,又听孟醒说,“浮屠的轻功乃当世一绝,依贫道看,辟尘门的拂云身、守真君的荷作舟、封家的凌昀飞步,方可堪堪与之相提并论。” “道长的意思是,那名刺客是浮屠之人?” 孟醒冷冷笑着,半分脸面不给:“不要避重就轻。贫道的意思是,朝廷既然盯上了贫道,无论是因为贫道本人还是因为封家,都是你们这伙人,想搞事的征兆吧?” 程子见微笑道:“老夫不知。” “你知道。”孟醒向他走近一步,笑容明俊,言语之间却寒意凛冽,杀气逼人,“因为浮屠千百人,能和碧无穷有一争之力的,只有白剑主。” 萧同悲擎剑的手微微一顿,他从未听说过浮屠,也没想过程子见会当真图他性命而来,自他下山,一力战罢宋明庭,也是身负重伤,程子见正是在那时款步而至,却没有乘人之危,一举夺下江湖魁首,而是为他找来太医,以前辈姿态帮他良多。 但孟醒所言,毫无缺漏。程子见亦无反驳。 “既如此,老夫有一疑问,还请道长解惑。” 孟醒冷笑未消:“你说。” “正如道长所言,我朝尚佛,老夫从未听闻皇室中谁人敢重道教...那些元老重臣更是不敢,敢问道长,是从何处知道这些秘辛?” “你这是默认了?” “老夫纵有千百张嘴,也无法再辩驳了。”程子见微微躬身,“道长心中已是这般想法,老夫所言,也不过是掩耳盗铃。” 孟醒冷笑更甚,正想斥他,却听程子见先声夺人:“再有,陛下确实下令招安诸雄,老夫也是领旨前来拜访萧少侠,但到目前为止,都只限于江湖前十......道长既受过招安,请问道长,是前十中的哪一位?” 他言止于此,萧同悲已蓦然色变,回过头来望著孟醒。他仍面若冰霜,此时眼中却露出些惊疑之色,显然是听出了程子见的弦外之音。 前十中唯有两名出身道家,其中清徵道君乃是女冠,便只剩第九酩酊剑,抱朴子之徒,碧无穷之敌,孟醒。 ※※※※※※※※※※※※※※※※※※※※ 孟醒:都怪程鬼头针对我,鲨了他。 封琳:好! 萧哥:好! 元元:好! 程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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