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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第2/2页)
容易想到老电影里朋克街头,发生在巴士的故事。 冬青靠车窗坐着,陈嘉树在她旁边。 她打开手机,漫无目的地浏览着,嘴上还不忘记为自己辩护:“我在问,落落她上车了没。” “嗯,好的。”陈嘉树笑了笑,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来。冬青把手机放到兜里,眼神瞥了一眼他的屏幕,他似乎有什么事要忙…… “远吗?有多少站?”陈嘉树突然从屏幕前抬头。 冬青有种“偷窥”被打断,吓了一跳:“五六站,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 “哦,好。”他应声之后,又立马低下头去回复邮件。 夜幕下的城市节奏慢了下来,公交车也悠悠地行驶,时光变得很慢很慢,难得让冬青一股脑记忆起了她人生二十多年来的许多朝朝暮暮。 她像是在做梦一样,静静地坐在他的旁边,以一种亲密的身份,以她从来不敢肖想的身份。 记得初中毕业那年,冬青一直忧心自己会被哪个高中录取,高中之后会不会很难再简单陈嘉树了。 是呀,那时候的情感是那样的不求回报,简单而直率,只是能够在课间走廊窥见心中暗暗在乎的男孩,都是一种弥足珍贵的幸运。 她那时候做了一个梦,梦境至今都不能忘记。她梦到开学了,她去了新的学校读书,入学的第一天和室友们打完招呼,她独自去学校的商店采买日常用品:洗脸盆、沐浴露、牙膏……哦对,还有梳子…… 冬青站在货架前抬头望着,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商店的老板要把梳子放在货架顶端。 她盯着那一把木梳,踮起脚尖去够,勉勉强强才能摸到它下缘的包装。 突然身后的一个人替她拿了下来。 “你要这个吗?” 梦里的她一瞬间就哭了,是一种意外之喜的感动:哦,原来你也在这里,你也在这所学校。 他贴在她身后替她取东西,两个人距离是那么近那么近…… 就像现在一样,陈嘉树就坐在她的旁边,肩膀并着肩膀。 冬青的心跳又开始“为非作歹”一般地蹦跶。 这时候,车到站了,她才收回了自己飞舞的思绪。 下车之后陈嘉树便又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冬青手微震了一下,显然还不太适应这样的他。 陈嘉树道:“你上次在我家接了个电话,我还记得……” “什么?” “好像是你的一个男同学?” “哦……是的。” 边说边走,陈嘉树已经把她送到了校门口。 陈嘉树笑:“你现在是不是可以用更加充分的理由去拒绝他了。”他轻轻摇了摇紧握的手。 冬青恍然大悟。原来那晚祝松明说的话居然被他偷听到了不止一星半点。 在恋爱里,他这算是吃醋呢,还是捍卫主权?冬青第一次有被吃醋的微妙感觉。 这一路,陈嘉树进退有度的攻势已经让她完完全全放松了下来,她空着的那只手捂了捂嘴:“咳咳,应该算是吧。” 陈嘉树心情也好极了。 在北京快节奏高压力的工作里,他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得放松舒畅,做回自己过了。尤其是面对冬青,陈嘉树从来没带上过面具或穿上铠甲。 他们两个有很相似的成长背景,两个人虽然有段时间交际渐断,但是经历给他们留下的印记却是那么相似。 他终于想通,是因为她们相似的背景才让自己对她有种想要亲近的感觉,就像……对家对归处的原始依恋一样。 陈嘉树把目光放在她脸上。夜色已经深了,但是依稀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红晕。 他头一回见冬青害羞。 之前的她总是有意识的保持疏离来开启自我保护机制,今天之后,就不一样了很多,娇憨、羞赧而纯真。 “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就是觉得你好看。” “咳咳?这土味情话就开始啦?” 陈嘉树一下子被她逗乐,遂道:“你可不可以不那么直女?配合一下谈恋爱不行吗?” “少来。”冬青扭头。 是千人千面。当她用另一种身份在陈嘉树身边的时候,他变得不一样了;在他眼中,自己恐怕也显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一年。 这就是恋爱的魔力? 不久,陈嘉树送她到了宿舍楼下。 “对了,没公交车了。你晚上怎么办?”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我?” “我忘了嘛……” “没事,我今天晚上在你学校外面睡酒店。” 冬青沉默了。 “怎样?你要陪我?” “去你的!”她暴跳如雷。 “逗你玩的,”陈嘉树说,“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呀?” 冬青:“……就想问,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明天下午。” 她心里闷响了一声。 原来刚刚开始,他们就要异地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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