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家的长孙媳_第56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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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节 (第3/5页)

胸开朗,怡情养性,懂得苦中作乐自己慰籍自己,把万事都看淡几分,就能体会到澹泊的妙趣,其实不是利于世人,益更利于自身。”

    丁氏直到告辞时还在车上回味春归这番话,到家又直接歪在了榻上,直到晚间都不饮不食,她的乳母看在眼中实在忧虑,又不知自家太太怎么去了一趟州衙后,回来竟像心灰意冷万念俱灰,把随行的婢女盘问了半日也不得要领,好在丁氏到底自己好转过来,她像孩提时,依偎进乳母的怀里。

    “我想我若换成了阿顾,面临着走投无路的绝境时应当是没有她豁出去的勇气,这些年来我几乎是生活在一场妄境里,其实想了想,我又哪里算得上最凄惨无助的人呢?这世道生存不易岂独女子?我们至少衣食无忧不受疾患之苦,只要抛开那点对情爱的执念,日子也并不是全然没有意趣,亏我醉心瓶花多年,也没有参透这怡情养性的益处,世间多少事物不能寄情?人心本就是顶顶靠不住的,我却把他妄执了这样久。”

    乳母不知是不是该松这口气,她也像过去一样,一下下地安抚丁氏的脊梁:“太太能想开就好,只要收起那多不该有的心思,就算和老爷一直这样形同陌路,老奴看来大哥儿大姐儿对太太也是孝敬孺慕的,日后定能成为太太的依托,跟自己亲生的骨rou没啥差别。”

    “他们确然都是好孩子。”丁氏颔首:“稚子的心地原本就是最纯善的,我怎么对待他们,他们就会怎么对待我,那件事是我任性胡闹了,没有为两个孩子着想,要若曝扬开去,大姐儿虽不是我生的,却是我教养在膝下,必定会因为我的行为蒙辱。”

    乳母这才放心:“太太既然想通透了,也不用再去寻莫问道长求卜了吧?”

    “去还是要去的。”丁氏垂下眼睫:“到底还该知道他的安危。”

    次日便告了李济要往松果山再度卜问的事,这回却也让申氏随同,自然又带上了金mama。

    莫问这边已经得到春归的报讯,和上回王久贵家的案件一样,全然参不透春归哪来的把握让他使用那番说辞,不过莫问的好处就是竟管好奇得抓心搔肺,在外人面前尚能维持高深莫测的架势,他一番观测气色,当金mama说出一字来,这回甚至没有拆字解意,光把那眉眼冷淡下来:“既然心知令郎去处安危,又何必再来测问。”

    莫说仆妇神色悚畏,就连申氏也是心头震异。

    她不是儒生,和此时绝大多数妇孺一样,对于鬼神佛道之说心存敬畏,不过因为莫问并不在正统道观修行,申氏只是风闻他的神通,心中实在半信半疑,尤其是上回陪随丁氏前来,却被莫问干脆利落推拒测算后,申氏几疑这年纪轻轻的小道是名不符实。在她看来王久贵一介商贾能有多少见识?指不定是被市井上那套装神弄鬼的手段给糊弄了,又兴许是赵州尊早就安插了眼线察探得知那白氏死得蹊跷,为了争取王久贵的供述,授意长子长媳一番行为,于是顾娘子才利用莫问是道士的身份,先取得王久贵的信任。

    可申氏却对自己治家的本事极为自信,涉及正妻红杏出墙的丑闻,除了少数几个知情者,她不信丑闻已经败露,更不可能被赵州尊察实偃青的去向和安危。

    然而莫问却能一语测断,直言金家的明知儿子行踪,话说得如此笃定,若非真有神通卜算准确,何至于此?

    申氏心中意念大动,根本便不关注丁氏在听闻莫问道长的测断后是否明白那暗隐的意味,她赶忙起身向莫问施礼,极其诚肃地恳求卜算李济的前程安危。

    当得到一句“劫难正迫眉睫”的断辞,申氏几乎是摇摇欲坠。

    原来就在昨日春归邀请丁氏聚谈时,兰庭也主动去见李济,“转达”了赵州尊的意思,那就是根本不会将李济纳入羽翼,对于前程兴旺毫无担保,似乎也根本就不在意李济手中那些关于施良行的把柄。这自然让李济恐慌无措,更加担忧赵江城已经有了挫败施党的胜算,论来他并不算施良行的心腹,只是因为长官、属职这层关系成为天然的阵营,当然他若再废心钻营些年,也许能够成为施良行的心腹进而飞黄腾达。

    不过前提是施良行不能在此时就败下阵来!

    李济真切感觉到了危机,他不知袁阁老能否力保施良行,但能够肯定的是施良行为了自保脱罪会寻替罪羊,有谁比既非心腹又确然落下实惠,分取了赃款的自己更加合适?

    这就是李济为何急着见风使舵的原因,但他万万想不到赵江城竟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矢口拒绝了将他纳为党从借机扩充人势,李济这下子就真的成了双方都能舍弃的棋子,很有可能比施良行还要罪重。

    申氏和李济心心相印,自然是荣辱共担,且她的父兄又都是李济的谋主,眼下的险情申氏一清二楚,当听大凶的断辞,又怎能不胆颤心惊。

    这下子干脆膝跪施以大礼,更加诚心的恳求解厄之法。

    “世间劫祸多因贪婪求全的妄想,也即解厄先需戒贪。”莫问全然是按春归的授意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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