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家的长孙媳_第4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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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节 (第3/5页)

带着逍遥巾,风度儒雅,虽举止谦恭,但双目有神,未过三十的年纪,却能被沈夫人恭称一声“尹先生”,且知州老爷虽然“寄余寄余”的叫着,对这人却显然礼敬,李氏不由暗暗上心,忖道春归倘若真嫁给了知州老爷的公子,需得对她提提这位尹寄余,就算春归不会和他直接接触,女眷间时常走动,或许也是助力。

    李氏压根就不那么关注赵知州是否答应说服顾氏宗家妥协了,她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春归的终生大事,她虽不知赵知州的家族是个什么情况,但想想沈夫人既是皇后的嫡亲meimei,怎么也不可能嫁入寒门,春归能得高嫁,今后有所依靠,固然让她这当娘的松一口气,却也明白,春归并无娘家支持,在那高门大族,怕也不会那么容易。

    可怜天下父母心,一桩愁怅刚了,又生出多少担忧,到底无法安稳。

    就算脱了凡胎rou体,一缕魂识比生前更增清明,懂得尘世里的悲欢喜乐,到头来也逃不过生老病死,人魂再经轮回,怎知来世好歹,就像这一世的母女缘份,轮回后断然不能延续,然而终究还是放不下,抛不开,仍如在生的执念,唯愿女儿余岁安好。

    这么一走神,前头的话便只听了个隐约,直到听赵知州抱怨:“我丁忧三年才得起复,没想到竟放了外任,赴职前,许阁老和高公公先后提醒,却都只说让我彻察施良行治理汾州之事,察什么,怎么察却未说明,又皇上对施良行的廷推,先就批许了……我这么察,真察出什么大罪状,倒是合了许阁老和高公公的意,却不知是否有违圣意。”

    又是长长一声叹息:“就更不说郑珲澹,既非世子,又无官身,不过看上了个孤苦女子,想要强掳还未得逞,这算得上什么大事,手头上多少公务还没头绪,哪里顾得上。”

    听得尹寄余直摸额头。

    许阁老和高公公,一个是皇帝无比信任的内阁大学士,一个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这两位都先后在老爷您赴任前打过招呼,老爷您居然还在怀疑圣意?难怪赵阁老临死前都还不放心,不敢把肩上的挑子交给成长得再成长就老了的嫡长子,做下那些安排。

    尹寄余默默组织言辞,不想把话说得过于尖锐却又必须明明白白,最后还是放弃了,直接点明:“大爷的推断,难道老爷就一点没听进去?”

    “兰庭才多大,他还没入仕呢!”

    尹寄余:……

    忍了好几歇,才摁捺住骂人的冲动——我也未到而立,我也没入仕,知州老爷怎么大事小情都丢给我烦心,区区水土不服,就装病装了两个月!

    “光宗帝时,冷落内阁,重用内臣,当今万岁登基,深知失衡之弊端,故重在制衡恢复秩序,虽说眼下,内阁与宦臣并重,但皇上最忌讳之事,便是外臣与宦内勾结,施良行行贿高公公未遂,紧跟着皇上便放老爷外任,许阁老和高公公还先后提醒老爷,这便是体现圣意,皇上已经对施良行不满,只因并无罪证,又批允了廷推,一时无法/论处施良行,否则施良行升任之后,汾州知州一职必为其党从继任,也轮不上老爷担当了。”

    赵知州只要做成了这件事,俨然是为皇帝解除了疑忌,他竟然还拿不准圣意!

    “那荣国公府这件事……”

    “老爷当然要管!”尹寄余斩钉截铁说道:“老爷自从赴任,多受掣肘,固然是施党牵制,但施良行还不至于一手遮天,更何况人走茶凉?关键是老爷还未能竖立起足够的威望,这才让汾州府治下,多少对施良行心存不满的门户,尚且观望……在下已经察实,施良行与荣国公早有勾连,倘若老爷能借这事,弹劾荣国公受到朝廷申斥,岂不正好立威。”

    “可如此一件小事,不至于让荣国公被朝廷申斥吧,郑贵妃以及魏国公也不会坐视不管。”

    “倘若顾氏宗家承认,若非荣国公府逼胁,何至于苛待嬬妇孤女呢?顾氏乃汾阳当地世族,都被逼得连体统门风不要,做下受人诽议嘲笑之事,足见荣国公府多么嚣张,魏国公郑秀虽为郑秋族兄,可如今,皇上正在推行改制,郑秀是个聪明人,他哪能觉察不出施良行已经失了圣心?老爷这本弹劾,只要有理有据,郑秀说不定还要附议,主动为郑秋请罪。”

    “可依内子说,那顾氏族长铁了心要攀附荣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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