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_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_分节阅读_1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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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_分节阅读_12 (第1/1页)

    万万不料上京城中丞相府藏有一个虞子矜,当世无双,妙趣横生。

    思及此,怀中人儿又是一个瑟缩,紧紧依附在他身上,仿若竭力巴着浮木,唯恐淹没于水中。

    玄北心中不无惊奇:原来手把手教养出个小东西便是这般感受。

    乐意纵着宠着,听他软软糯糯的声儿,描他浅浅淡淡两道细长眉;不舍得他哭哭唧唧,倒不如闹脾气耍性子,龇牙咧嘴也好过病病歪歪。

    怎会如此呢?

    玄北想:这小东西怕是天生克人的,怎会老叫人又爱又恨的?

    既想将他宠上天,又总想训罚一顿。

    玄北低下头,一手轻轻抚着虞子矜突起的一根脊梁骨,没话找话地问道:“冷是不冷?”

    虞子矜点点头,仍是将脑袋藏在玄北胸膛前。

    他不肯说话,也不抬眼看他,像是还记恨玄北,以牙还牙。

    玄北拉来厚重被褥松松地盖在虞子矜身上,眼尖发觉其中含混着一张皱皱巴巴翠白榜纸。

    拿来一看,正是他的字,遒劲含戾,力透纸背。

    虞子矜扭头瞧见,微微鼓起脸来,神态哀怨,仿佛受天大委屈,冤如窦娥。

    “你抄完百遍没有?” 玄北问。

    虞子矜轻声哼哼,“我头疼呢。”

    哪有百遍?

    泼猴能安安稳稳抄上十回已是大限,否则也不必特地吹一宿凉风为抵赖。

    “你倒是能挑时候头疼。”

    玄北也回一个冷哼,又探体温,随眼一瞟地下纸张上虫子一般歪扭不成样的字,“那便是你抄的?”

    虞子矜嘟嘟囔囔地回,“你别叫我罚抄,我不会那个。我不喜欢。”

    玄北发觉这小东西精通得寸进尺,凭着发热小病口气愈发娇纵霸道起来。

    “你喜欢做什么?” 玄北声音降温,“你就喜欢看老虎,还偷偷摸摸一人翻窗出去。”

    “你不带我去,我才自己去。” 虞子矜不服气。

    “这儿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嗯?”

    虞子矜沉默半晌,才低声道:“你做主嘛,你还不让我吃饭。”

    甜软的嗓音缠绵悱恻,犹如献媚邀宠,又天然不造作。

    “不让你看老虎,你翻窗也去看;我不让你吃,你便不吃了?” 玄北可不将虞子矜这话当真,只不过是顺势而言罢了。

    但至少服了软。

    玄北想:有爪牙是好事,倔强顽皮也无伤大雅,他讲虞子衿养在宫中本是出于解闷。可若这爪牙生生对着他,那也不必这般精心待着。

    这世上有几人是慈悲为怀不图回报的?

    玄北不知。

    他只知他不是。

    他不要虞子矜上刀山下火海,也不要忠心耿耿肝脑涂地;

    不过是要独他一份的乖顺依赖。

    “再有下次,你便别回来了。”

    玄北暗藏刀锋的一句话不似作假。

    “你怎么不说孤了呢?” 虞子矜歪头看他。少年郎鬼灵,察觉玄北虽板着面孔训斥他,实面上倒没动怒。于是眉欢眼笑起来,“我可不可以吃桂花糕了啊。”

    玄北不置可否,命人备粥。

    虞子矜仰面一眨不眨盯着玄北看,心里迷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昨夜他抬头,瞧见得是冷冰冰一个人,仿佛恶鬼上了身,冲天煞气,谁也不认了。

    今日再抬头,怎么又是好好的眉眼了呀?

    虞子矜蜷伏在玄北怀中,阵阵热温连衣物也阻隔不住的,静悄悄从玄北手上滑入他手心流进四肢百骸。

    他模模糊糊觉着玄北想捉着他。

    铃人是人祸,是精怪,是天上自由自在飞动的鸟雀。

    他们十有八九居无定所,无所谓家族同胞,无牵绊,从不族内嫁娶。

    惊天美貌乃天赐,自私自利为本性。

    铃人本不属凡人,更不该属于一个凡人。

    世上少有铃人专情之事,争夺抢斗戏谈却不在少数。

    而玄北像是想梏住他,犹如将金丝雀系上一根细细铁链子。

    此是妄行。

    不需他人知会,更不必教导,虞子矜就是生而知:此乃任性妄为之举。

    十四年岁,他共知两个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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